“哼,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吃不吃?吃不吃?”
慕白与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绣着金珠的绣鞋,正在将一块糕点碾碎成渣。
她的身子被人踩在地上,一个人蹲下来,伸手就将那碎掉的糕点抓起来,往她嘴巴里塞。
慕白与别过头去,将身体狠狠往上顶。
那踩住他的人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慕白与一把扑向前去,将那金珠绣鞋的主人扑倒在地。
对着她的脸就是啪啪啪几耳光。
旁边的人见状,连忙过来拉她。
慕白与将她的簪子一扯,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
拉着她的人没看到她的小动作,一用力。
那金珠绣鞋的主人捂着头惨叫起来。
那人忙不迭去扶绣鞋主人。
慕白与跌坐在地,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金珠绣鞋的主人年龄不大,十五六岁,穿着华贵,头上的装饰很多,都是金的,一看就是富贵的。
旁边两个丫鬟,比她大一些,此时正在关切看着她。
慕白与一个翻身,顾不得身后三人就跑了。
一个丫鬟反应快,赶紧追了过来。
只是慕白与似乎对这附近很熟悉,几下子就将人甩掉了。
慕白与到了一个熟悉的墙跟前,拨开墙根的草丛,赫然露出一个狗洞。
她三两下钻了进去,才觉得世界安静了下来,此时她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自己已经有几天没吃东西了。
缓了好一阵,胃才没那么疼了。
前尘往事如水涌入脑海。
她是齐国的公主,她的娘是贵妃宫里的宫女。
皇上和贵妃闹别扭,酩酊大醉后宠幸了她娘。
第二天,皇上就将她娘发配到了冷宫中。
她娘在冷宫中挣扎求生,三个月后才发现自己怀了孕。
娘本来想着,皇上知道了以后,她和孩子就能脱离苦海了,试图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银钱请人给皇上身边的公公带个话。
可是钱还没送出去,就听到了一个八卦。
国师说,十一月生下的公主,是天命凰女,能让齐国走向巅峰。
娘掐指一算,她的预产期在十一月。
于是娘保守了这个秘密,慕白与在冷宫出生长大,因为娘识字不多,所以她的名字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白与。
娘在的时候,慕白与多少能有东西吃,她会浆洗,缝补,刺绣,换东西给她。
娘临终前叮嘱她,千万不要将自己的生辰告诉别人,就说自己是冬月生的,除非有一天她见到了皇上,只能告诉皇上。
慕白与点头,娘咽了气。
她一个人,饥一顿饱一顿的活了下去。
十三岁这年,她偶然发现了一个狗洞,从此就通过狗洞去皇宫找吃的。
十五岁,她遇到了贵妃的女儿,十一月出生的慕瑶华。
慕白与天生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于是被慕瑶华羞辱打骂。
一次丞相之子杨慎之路过,为她求情,从此以后她芳心暗许。
后来,她与杨慎之几次路过,两人情定终身。
可惜她不出冷宫,也无法嫁给杨慎之。
于是她告诉了杨慎之她的身份。
杨慎之保证告诉皇上,让她出冷宫。
他说到做到。
大家这才知道,冷宫中还藏着这样一颗明珠,她比皇上所有的女儿都好看耀眼。
皇上为她和杨慎之赐婚,然而在婚礼前夜,她死了。
最后嫁给杨慎之的人是慕瑶华。
天命凰女从始至终,都是慕瑶华。
慕白与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她和杨慎之初遇的那天。
不过刚刚她把慕瑶华打了,所以遇不上了。
不然就是她将那脏污糕点吃了大半以后,杨慎之才会出现。
只是好饿。
慕白与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打算再钻出去找吃的。
她刚刚将头探出狗洞,突然看到了一双黑色皂靴。
他默默将身子缩了回去。
可是缩到一半,突然被人提住了领子。
她四肢腾空,在半空中舞动,仿佛一个被人捏住了壳的王八。
然后,她发现这人的另一只手上,提着一篮糕点。
慕白与挥舞着四肢,然后从篮子里拐出一块糕点,一口塞进了嘴里。
“嗯?”
慕白与重重落在地上,那人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慕白与费力将糕点都咽下去。
然后看到了一张阴柔精致的脸。
眉眼修长,眉毛修的细细的,眼睛上还画了一条细长的眼线。
他瞳仁很黑,漆黑。
高而纤细的鼻梁,下头是薄薄的唇。
他领子很高,穿着一身内侍的服装。
是个公公。
慕白与以前在宫里远远的见过。
“很饿?”
慕白与点点头。
公公阴恻恻一笑。
慕白与噎得眼泪都出来了。
“有毒。”
慕白与:……
重生一次,她不会死的比上辈子还早吧?
这么一想,她眼里的泪水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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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噎的。
是委屈。
上次好歹还做了个饱死鬼,这次怎么饿着肚子就要死了啊。
慕白与不甘心。
她像一只小狼一样,一把将头扎进了公公的糕点篮子里。
用手抓着往嘴里塞着狂炫。
此时她脑子里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做个饱死鬼而已。
罗隐看着狼崽子一样的小姑娘,来不及阻拦,她就炫了小半。
然后就看慕白与捂着肚子,滚落在了地上。
罗隐一个手刀将人劈晕了。
慕白与眼睛一翻,躺倒在了地上。
罗隐看着她的脸,许久,将一个帕子蒙在了她脸上。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太监过来了。
他们看着地上被蒙着脸的尸体,吓得不轻。
“干爹,您……”
您怎么又杀人了。
罗隐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啥。
不过罗隐一句话都没解释,让人将慕白与抬走。
两个小太监抬起了人,对视一眼。
还是热的。
还是软的。
看来是刚死的。
有点新鲜。
等将人送到一处偏僻的宫殿后,罗隐将手上的糕点篮子给了他们,“下次重新做一份过来。”
小太监忙不迭地拎着篮子退下了。
宫殿的大门一关,光线就暗了下来。
罗隐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眼神幽暗。
好一会儿,慕白与转醒了。
她眼神迷茫,面颊红润。
似乎带着无尽的媚意。
罗隐皱着眉。
那糕点里下的是春药,难搞。
他今天要对付的人不是这个小宫女。
但他身为东厂刑千户,也不会纡尊降贵给一个小宫女解春药,而且他此时是公公。
她中了药,肯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