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信,你太偏激了,寒门子弟又如何。你要你肯努力,一点点的打磨基础,未必不能翻盘!”
“翻盘?曾经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实却总是让人无力又绝望,所谓的翻盘那些都是骗骗小孩子的。”
无力的垂下了脑袋,此时的杨立信就如同是一个失败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恒之,你并不知道,我在鹭江城虽然当了几年县令,但其实毫无威信科可言。”
“那些高门大户,帮派世家,哪一个把我当一回事!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傀儡。”
“我努力的想为百姓做点事情,却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失望!”
“我都不知道输了多少次,直到几个月前!”
回想起脑海中的一切,几个月前发生的一切,是他沦落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不是他想变成这样,只因为他没得选。
“恒之,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几个月前,不知道为何那些武者实力突然大增,他们开始变得不可一世,甚至连最基本的伪装都要撕下。”
“实力的提高带来的是野心的膨胀,他们根本不在顾及其他,原本暗处的争斗被完全摆在了明面上。”
“那时候的鹭江城,到处都是争斗,到处都在流血。”
“他们肆意妄为,好像要把内心最险恶的一面都要展露出来,他们杀人放火,开始如同匪寇一样无恶不作。”
双拳紧握,当初之事历历在目,是他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
那时候的他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依旧只能被那些狂妄的高手们一次次的欺辱蹂躏。
“那时候,鹭江城内的普通百姓,更是完全波及的死伤惨重,家家都在挂白绫,夜夜都有人在哀嚎痛哭。”
“我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被杀,我不忍心,所以我去求他们,求他们不要对百姓动手,不要在伤及无辜。”
“可他们不同意,我求他们,他们就是不同意!”
“他们让我跪下,让我低头,让我学狗叫,乃至于让我去舔他们的鞋面,这些我都做了。为了百姓,我可以忍!”
“我只希望他们能少杀些人,只希望他们能收敛一些么,起码不要让鹭江城人心惶惶。起码,能给百姓们一条活路!”
“可是最后我还是被耍了,他们不仅没有手链,反而是越发的猖狂。”
双目通红,那些刻入骨子里屈辱记忆让他难以忘怀,那些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普通百姓,更好像是在一遍遍的控诉他的无用。
“沈钰,你根本不知道,当日他们就当着我面,当着我这个县令的面,强抢民女,十几个人玷污了一个还未及第的小姑娘。”
“你更不会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那小姑娘最后两腿间的鲜血淋漓,最后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
“她就这样看着我,她希望我去救她,我也想要去救她,我拼命的想要把她给救回来。”
“可结果却被他们踩着头,连爬都爬不起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无助!”
嘶吼的看着沈钰,这时候的杨立信状态几近癫狂,好似要将胸中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那时候的他,真的有毁灭一切的冲动,那种感觉即便是现在依旧难以抹消。
“恒之,沈兄,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废物,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只是想让我治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只是想让他们能少些杀戮,可我做不到啊!”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被戕害,我只能听着他们的哀嚎声,除了无助的冲那些作恶的暴徒嘶吼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在杀人之后,还会大摇大摆的在我面前展示,就好像是炫耀着他们的战绩。”
“我这个县令,就是他们用来娱乐的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