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过了六点多这波,王鸿涛一觉睡到了近十点才起来。
院里,棒梗正牵着小当选择性地拜年,顺便讨要压岁钱。
照往年压岁钱棒梗都是年三十讨要的,不过要回来的压岁钱没等捂热呢就被妈妈和奶奶收走了,说留着等他长大娶媳妇用。
棒梗这孩子大伙儿都知道,打小就聪明,所以今年他打算调个个儿、年初一来要,要到手就拿去花了。
毕竟媳妇这玩意儿哪有小鞭来得好玩?
这会儿他正跟小当两人在隔壁一大爷家。
进门后他发现聋老太也在一大爷家,于是他就拉上小当先给聋老太磕头,说几句吉祥话,接着又给一大爷两口子磕头,同样祝他们新年快乐什么的。
聋老太和一大爷则乐呵呵地给棒梗和小当一人发了个红包。
棒梗接过红包,高高兴兴地和他们告了个别,又拉上小当上傻柱家去了。
上傻柱家就没这么礼貌了。
“傻叔,我跟小当过来拜年来了,快点开门。”
“砰砰砰….”
“傻叔开门….”
傻柱搓着眼睛过来:“大清早地干嘛呢你小子?”
“要红包啊还能干嘛?”
“祝傻叔新年快乐!”
“小当跟着一起….”
……
王鸿涛洗漱完,傻柱也正好端着个茶缸出来洗漱,肩膀上搭了条毛巾,迈着八字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柱子起了啊?新年好。”王鸿涛礼貌性打了个招呼。
“哎,老王你也新年好,身上穿的新衣服?够精神的!”傻柱看着王鸿涛身上的中山装、脚下的皮靴羡慕道。
“那可不?今儿个年初一,自然要穿的体面些。”
洗漱完王鸿涛也没急着回去,就在中院的水池边多站了一会儿。
王鸿涛点了根烟,驻足看院里的住户挂起的大红灯笼和春联,听耳旁不时响起的噼啪声,那是院里的孩子们在燃放鞭炮。
那时候的鞭炮质量差,整串放完后还会有不少的“哑炮”散落在地上。
于是院里的小孩们就会三五成群地去寻找未燃尽的鞭炮,看见没炸过的鞭炮就跟发现宝贝似的赶紧装进口袋里。
因为拾炮的小伙伴众多,有时还会发生争抢,场面相当有趣。
等捡完一波鞭炮,最开心的莫过于放鞭炮了。
小孩们放鞭炮的花样也很多:
有一手拿香,一手拿炮,点燃后立即扔向空中的;
也有将鞭炮插进雪堆或土堆里,只露出一小截导火索,点燃后迅速跑开,等待看溅起规模的;
更有直接把鞭炮塞进瓶子或者破罐子中,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瓶子被炸开来的。
不过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王鸿涛认为最精髓的莫过于炸牛粪,没炸过牛粪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就在这时候,棒梗牵着小当屌屌地回来了,他一手拿着串小鞭,一手拿着支点燃的香,兜里还装了几粒古巴糖,俨然是院子里最靓的仔。(古巴糖属于粗糖,不需要糖票就能买。)
孩子们眼尖,看见棒梗手上拿着串小鞭就自动围了过来,其中还包括光福解旷这些个比棒梗大几岁的。
本来嘛,鞭炮跟烟花这些个玩意自己玩和看别人玩区别其实并不大。
看着身旁的小伙伴,棒梗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
于是在小伙伴们羡慕的眼神中,棒梗拆开小鞭,把零散的鞭炮一个个装进衣服兜里。
“棒梗我们炸个雪球吧?!”
“好!”
“砰…”
“棒梗我们炸个瓦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