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緎他一边将血红之棺平放在地上,一边对着史大路说道:
“没有人可以对我使用罪物,谁都不行。”
季礼的做派有些奇怪,但史大路一时间管不了那么多,他眼神中又一次喷涌出憎恨之火。
“你以为不用罪物,我就杀不了你?
杜喜月,将荧光罩收回来,封隔我们二人,让无脸鬼去调头袭击第七分店!”
杜喜月的荧光罩罪物,此刻仍然在判官大殿右侧,还在帮忙李氏叔侄夺取路引。
史大路的这句话,让她有了一丝犹豫,第一时间并没有行动。
说实在话,史大路可以和李从戎翻脸,但她杜喜月不行,她没有这个本钱,需要依靠强大者。
而李从戎加上李观棋,显然是一个比史大路更好的依靠者,虽然李从戎恶意显露,但杜喜月还不想将一切闹得毫无转机。
更何况,就算史大路打赢了季礼,解决了无脸鬼,可路引还在李氏叔侄手里。
“你为什么还不去!”
史大路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回信,于是厉声转头逼问。
杜喜月看着史大路那早没了粗狂刚毅的面容,此刻满是狰狞与丑恶,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半步,正要说话。
而季礼的声音却率先一步响了起来。
“你们不能动荧光罩。”
“你凭什么?”
“就凭我手里有孟婆,可以拉你们所有人一起死。”
季礼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回荡在所有人心中,他依靠着血色棺椁,一只手按在了棺盖之上,还轻轻敲了敲。
史大路脸上的震怒一怔,随后就是深深的憋愤,不甘而又毫无办法。
他险些忘记了。
季礼是一个没有罪物的店长,但他善于借势,也惯用头脑。
你史大路有三种罪物,杀人不用刀,实力强悍,但都没用。
因为你想死还是想活,并不取决于你,而是在我季礼手中的这口棺材上!
所有人都忘记了,自从忘川河畔之后。
季礼的手中拥有着一个可以决定全体执行店员生死的鬼物。
孟婆的强大,已经不是区区无脸鬼可以比拟的。
史大路可以处理无脸鬼, 但绝对无法处理孟婆。
就算是现在李从戎、李观棋……所有人一起出手只怕都再也无法将其封印在棺材里。
一旦季礼鱼死网破,释放出孟婆,那么所有人都要一起殉葬。
史大路的脸色已经因为过于憋愤而变得铁青,头顶的血筋越发浓郁,他几乎是咬着牙哼出了几个字:
“那你想怎样?”
季礼一直表现得很低调,低调到所有人忘记了他其实才是能够主宰一切之人。
现在,他不再隐藏时,同样的所有人也都将任由其摆布。
季礼缓缓地将目光落向了最前方的身影。
那个已经因“孟婆”二字,重新将视线聚焦于此处的李店长。
他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声音很轻,却透着无法拒绝的强硬。
“你不是能让活人消失吗?那为什么一定是我季礼,而不是李从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