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礼拜也行,”徐言在那个婶子快要走出屋门的时候,开口道:“算个加急,婶子也是熟人,那就抹个零头,给五块钱吧。”
“五块钱?”那个婶子猛地停住脚步,扭头看她,嗓音都高了不少。
“对啊,”徐言一脸迷茫,“难道婶子觉得太便宜了?谢琢也说我定的价便宜,织一顶帽子一块两毛五,一件毛衣才五块钱。”
“五块钱,你怎么不去抢钱?”那个婶子拉着一张脸,“一斤旧毛线多少钱,你织个毛衣就敢要五块钱!”
徐言这会儿还是那个一脸迷茫加无辜的表情,反问道:“不行吗?那婶子觉的给多少钱合适?”
“都是一个大队的,”那个婶子拉着一张脸,看着她,“都有个需要帮忙的时候,提钱是不是就太见外了。”
“哦,”徐言拉长调子应了一声,“那我现在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婶子能不能给我五块钱让我吃顿饱饭,作为报答,我帮婶子织毛衣?”
那个婶子提着篮子,头也没回的走了。
李爱花在过来取帽子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还感慨了一句,“你脾气真好。”
“嗯?”徐言将给小栓子织的帽子拿给她。
“要是我,我就直接开骂了,”李爱花说,“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让你给她儿子织毛衣,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徐言一怔,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当时光想着,与其给她帮着织毛衣,还不如去地里帮谢琢干会儿活呢。
“也真能长得开那个嘴,”李爱花说着,就要给徐言掏钱。
“哎,嫂子,”徐言赶紧推开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李爱花嘿嘿一笑,“你这个手是真的巧,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不是。”
“说什么呢,”徐言抓着她手,“是我要给小栓子织的,我乐意,你给钱我可就不开心了。”
蜷缩在炉子后面的小狗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慢悠悠的爬出来叫了一声。
“不是叫你呢,”徐言说。
开心又缩回了炉子后面。
“那,”李爱花有点无奈,“手工费不收,毛线钱总要收吧,毛线那么贵的。”
“什么费也不收,你赶紧装回去,”徐言说,“那些毛线本来就是给大宝和小宝织剩下的,也用不上,正好给小栓子用了,不然还占地方。”
李爱花:“……”
别人买都买不到,哪还有人嫌毛线占地方的。
但徐言就是明确告诉她,她就嫌毛线占地方。
李爱花最后这钱也没给出去,但她也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一连给徐言送了好几周的辣酱。
这个时候正是没什么菜的时候,有了李爱花送的辣酱,徐言感觉都能多吃一碗饭了。
后来地梗子边上的野菜发芽了之后,李爱花也送过几次野菜。
谢琢最近也又忙又累,回家洗完澡之后,抱着徐言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偶尔开心在屋里叫,他都听不见。
徐言有点心疼。
明明家里也不缺钱,但他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偷懒,每天都挣满工分,也不知道图什么。
今晚又是这样,等徐言给两个崽子讲完故事回屋,他已经躺炕上睡了,徐言轻手轻脚的爬上炕,刚打算拉灯绳,就被身后的男人突然伸手一拉,抱进了怀里。
“没睡着?”徐言抬头去看他。
“没,”谢琢将头搁在徐言的肩窝边,鼻子贴着她的皮肤轻轻嗅了嗅。
徐言被蹭的有点痒,往后退了一点,“也得给你讲个故事哄你一会儿,才能睡得着?”
谢琢一顿,笑了起来,“那宝宝给我讲一个,要是哄不睡着,就做点别的事情哄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