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光明突然补了一句，“我还是要把咱们青山大队的规矩再强调一遍，青山大队，概不赊粮。”
说完，没再看他们一眼，大手一挥就招呼着大家回家。
知青们自从听到刚才的消息，一个个儿的都很激动，听说要回去了，也跟着大部队开始往回走。
王文文和秦莉已经商量着下午不上工的话要干什么了。
“等一下，”一直在一旁看着全程的徐言突然出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宋光明此时心情极度不好，以为徐言又要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冷脸看了她一眼。
“大队长，”徐言把挡视线的草帽往上扶了扶，然后指了指刚才周静静她们干活的地方。
“她们今天早上的工分怎么算？”
她不说宋光明自己都忘了，听她这么一说，宋光明也朝着地里看过去。
周静静正被几个男知青围着说话呢，此时听到徐言的声音，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她瞪了徐言一眼，“当然是五个工分，我们都快干完了！”
“哦，快干完了啊，”徐言把那个“快”字加重了一点，“那就是没干完，没干完拿什么满工分啊？”
说完还对着宋光明故意问了一句，“你说对吧，大队长？”
“对，”宋光明立马道：“我之前就说过，要把草锄完，草袋子里的草倒去存草料的地方才算，你们没干完就不能拿满工分。”
说完见李力刚好离地比较近，指了指他，“去，看看还剩多少。”
没剩多少了。
手脚利索的甚至都用不上十分钟。
“就剩一点点了大队长，”周静静赶紧说。
宋光明没搭腔，就当听不见，视线一直看着已经窜进地里的李力。
李力站的地方是刚才叶微锄草的地方，她刚干了三分之一，铲下来的草也没装进麻袋里，全在一边堆着。
“这里，大队长，”李力朝着宋光明这边挥了一下手。
“那边不是我们的，”梁倩急了，“那是叶微的地方。”
宋光明可不管这么多，刚才见她们五个一起过来的，直接把她们归拢到一起了，扭头看着她们。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按我之前说的，把活儿干完，你们每个人拿五个工分，另一个，你们也不用干了，我直接每人扣你们三个工分。”
宋光明话刚一说完，周静静就立马接话道：“凭什么啊？”
“就是，”王文文也不同意，“明明就剩一点了，扣三个工分不公平。”
“不同意？”宋光明看着她们五个。
秦莉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行，那你们就接着干吧，下午吃完饭上工的时候我来验，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我给记工分，”宋光明说。
说完就朝地里的李力一招手，“走，回去。”
大部队重新启动。
女知青们留在原地。
周静静还想叫几个男知青留下帮忙，但他们就跟没听见一样，直接跟着人群走了。
谢琢看了旁边的徐言一眼。
“看我干什么？”徐言察觉到他的视线，仰头挑了一下眉。
谢琢没说话，半晌才开口，“你现在就挺好的。”
“嗯？”徐言有些疑惑。
“可别再变回小哑巴了，”谢琢低头看着她，“看的人怪憋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