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啪’一声将茶杯放到桌上,掀眸冷冷望向他,“自有章程?劫人的章程么?”
曾贤面色一滞,依旧没有多想,只当袁英因着案情着急才会异于往常,毕竟这么多年除了卫国侯那次意外,还从未有人勘破过他的局。
他眸中闪过一抹讥讽,决定敲打敲打袁英。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毕竟现在被案子拿捏的可是他袁英。
“袁大人,”他提高了声音,一副凛然之姿,“审案查案是府衙之责,我不过是想尽一份心而已,说到底此事与我何干。”
他拂了拂袖口,“若是大人不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说完一脸趾高气昂的便要离开,还没到门口被伍青拦了下来,“曾先生不能走,此案你是……”
曾贤一摆手打断他,“伍千户莫要劝我,袁大人都不急案子,你我心急有何用。早知如此直接回家何必费力不讨好受这般气。”
他绕过伍青便要走,伍青将腰刀一横,语气冷硬,“此案你是主谋,你,走不了了。”
“伍千户你……”曾贤恼怒的话瞬间吞了回去,眸底一片慌乱,“什么主谋?你休要胡言。”
伍青冷笑,“你安插在各家的人都已招了,他们是受你指使才会配合青龙寨的人劫走孩子,曾贤,你莫要再装了。”
曾贤心中惊惧,他们怎么会知晓?
怪不得袁英会如此反常了。
“你胡说什么?”他怒斥道:“我可是卫国侯的师父,你们怎么敢如此污蔑我。”
见他竟不知羞耻的搬出卫国侯,再想到之前种种袁英就好似生吞了苍蝇般,怒道:“你这般腌臜小人也配提卫国侯,怪我以前瞎了眼竟信了你之言。”
曾贤横目,吼道:“你如此羞辱,我定要告到我徒儿卫国侯那里诛你九族。”
“戏过了啊!”
轻飘飘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曾贤心里‘咯噔’一声,尤其在看到转出的身影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还想用卫国侯的身份压一压袁英,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他眼神慌乱的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那些徒儿竟是一个都没进来。
“这么多年谎话说多了,不会自己也信了吧?”慕慈慢悠悠的到了他身前,浓稠的黑眸里都是讥讽,“如此不长记性,看来十年前的那顿打还是轻了。”
想到十年前,曾贤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眸底溢出一抹恨意。
若不是卫国侯多管闲事他又怎么会关了武馆四处躲藏遇到戴宇,以至于深陷淤泥再也抽不了身。
“卫国侯仗势欺人又是什么好东西,”曾贤冷笑,“今非往昔,我亦不是当初那个小小武馆馆主,若你们胆敢伤我,那些孩童连同整个承尹郡都将不复存在。”
他得意的望向慕慈,“这里不是京都,没了侯府的依仗你什么都不是,我奉劝你若想安然离开承尹就莫要多管闲事。否则,我定要你知道什么是悔……”
“悔不当初的应是你。”慕慈轻笑一声打断他,一拳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