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朗展臂,“更衣吧。”
前厅,随着一杯接一杯酒下肚,竹源二醉意越发明显,却仍尚存着几分理智,见平阳侯又要举杯敬酒,忙道:“侯爷莫要贪杯,也尝尝这菜。”
平阳侯算着时间估摸着李玄朗那里应已成事,便放下酒杯道:“殿下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兴许是想多歇一会儿,”同去的人还未来报,竹源二也不知素羽公主得手了没,只能拖住平阳侯,“今日我才知晓侯爷竟是慕姑娘的舅父。”
他指腹滑过酒杯,淡淡道:“可使团进城那日她同你好似陌生人般,莫要说行礼就是话都未曾说一句,想来同你并不熟悉。”
“也对,她独居江南十年,和你不亲近也是情理之中。”
平阳侯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道:“那日她杀的使团毫无招架之力,一门心思都在百姓身上没注意到我也是情理之中。”
他似是看不到竹源二阴沉的脸,好奇道:“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那位桑成君真的是倭国最顶级的隐者么?”
慕慈只用了三招便将人杀了,其中一招还是虚招,若承认桑成君是最优秀的隐者,一向被各国忌惮的隐者便会沦为笑柄,倭国亦会被各国嘲笑。
竹源二眸眸底的火意恨不得将平阳侯烧死,皮笑肉不笑道:“平阳侯说笑了,倭国最优秀的隐者又怎么会出使他国,他不过是竹源家的家奴而已。”
“家奴啊,”平阳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怪不得那么弱。”
竹源二险些将酒杯捏碎,正想着如何暗中惩戒平阳侯,就见一名侍从跑了进来,他面色一喜以为是素羽公主那里有好消息。
“大人,门外来了许多大殷朝臣,说是有要事禀明三皇子。”
竹源二脸上笑意微僵,他们来凑什么热闹,正要回绝时,墨一走了进来,视线环视一圈没看到李玄朗,急道:“殿下呢?”
竹源二还未开口,平阳侯道:“殿下去换衣了。”
墨一脸色微变,一把扯过侍从,道:“去哪里换衣了,快带我去。”
眼见着墨一拉着人就走,竹源二忙道:“墨护卫稍等,正好有大殷朝臣来寻殿下,不如一起前去。”
既然拦不住,不如将事情闹大,即便素羽未能得手,让一众朝臣看到李玄朗衣衫不整的和公主同处一室,此事亦能成。
到时众口铄金,李玄朗只能娶了公主。
竹源二吩咐人将朝臣迎进来,又安抚了墨一几句,视线扫到靠在软枕上一副悠闲姿态的平阳侯,心中冷笑。
等看到李玄朗的狼狈样子,不知他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闲情雅致。
到时他定要将这群人狠狠训斥一番。
一想到李玄朗在一众大臣面前被自己训斥的满面羞愧抬不起头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正使?”
墨一中气十足的喊声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这才发现大殷臣子已经到了,忙道:“诸位请跟我来。”
一行十几人在他带领下去了隔壁院子,刚穿过拱桥还未到屋前就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响。
竹源二脸色微沉,不是说只做戏的么?
心中冷笑,定是李玄朗看到素羽公主把持不住,才会强行好事。
一想到素羽公主此时的样子,他心里泛起一股酸意,罢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眼角扫过随行的人,见他们皆是一脸疑惑不安,这才一脚踢开了房门,气势汹汹的喊道:“何人胆敢在此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