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身受重伤?”慕慈也露出一丝讶异,很快想通了关键,若陈铎不只是‘陈铎’,又背负一个那么大的秘密,怎么可能是孤身一人。
“离开吴府后你将他送到了何处,中间可有什么特别之事?”
梁晨道:“我入夜潜入将他带走安置在了城中的一处宅子,之后假扮他去了河西村。因着怕吴家发现等到第二天入夜我才带了吃食上门。”
“他伤的很重,我怕他坚持不住可又不敢冒然请大夫,是他提议说来京的路上曾听闻城外十里有一赤脚哑医,医术精湛口风严谨。”
“我当时并未多想,将人请了过来。见那人医术确实不错便留了银子托他帮忙照顾陈铎,谁知等隔天我再去时两人都不见了。”
原以为是陈铎买通了赤脚哑医,经慕慈提醒他才回神,哑医应是陈铎相熟之人。
这陈铎果然不简单,慕慈问道:“可曾去查哑医的来路?”
梁晨道:“查过,他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身份并无可疑之处。”
无可疑之处?
能将陈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京都带走,不仅吴家查不出,就连李玄朗都未能查出陈铎去向,如此神通便是可疑。
甘愿隐藏十几年做一名赤脚哑医,可见此人心性。
原本对陈铎之事并未上心,此时她却有些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晨,”她望向对面的男人,年轻的脸上并未有被压制的阴鸷,温声道:“吴家覆灭是迟早之事,但我需要查清一些事情,所以现在暂时不会对吴家动手。”
梁晨微愣,沉默一瞬道:“我相信慕姑娘。我亦等得起。”
慕慈眸底露出一抹赞赏,识大局懂分寸能隐忍是个好苗子,“若吴家再欺你,可知如何做?”
梁晨眸色坚定,“还回去。”
慕慈唇角勾了勾,“只还回去怎么够,至少要十倍百倍还回去才可。”
她屈指敲在桌面,“不是还有我们么。”
梁晨莫名的鼻子一酸,自从父亲死后他再无人可依,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小心翼翼和独自承受,可现在他又有了依靠。
还是一个让满京都权贵都忌惮的靠山,有了这句话他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再也不用懦弱而活。
“慕姑娘,”他深呼吸将翻涌的情绪压下,“我记下了。”
一刻钟后吴月莲画好了画像,慕慈吩咐杨凌将画像临摹去寻人后,又让卢单将梁晨mǔ_zǐ 收集的吴家罪证送去了三皇子府,并将陈铎之事写进信中一并送了过去。
之后她又问过梁晨,知晓他之所以选择文书而不是从军是怕吴家猜忌,他本意是想效仿其父成为镇守一方的将军。
慕慈便写了封举荐信,要他带着去虎贲营报到。
梁晨mǔ_zǐ 顿时喜极而泣,多年夙愿成真,大仇亦可得报,竟有种不真实感觉。
慕慈留了mǔ_zǐ 两人独处,回了自己院子,刚想放松一下逗逗池里的鱼,杨凌急匆匆走了进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小姐,出事了。”
慕慈撒鱼食的动作顿住,能让他如此愤怒可见事情不小,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