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旻惠帝沉厉的眸子,柳欢似是被吓到了,小脸越发惶恐,“如此机密之事钦哥哥都不知,他们又怎会告诉我。更何况皇恩浩荡,若我知晓此事定会揭发告知陛下……”
“既如此,你又怎知李玄钦不知情?”慕慈望向那副凄凄艾艾的小脸,打断了她。
柳欢噎了一瞬,将眸底的恼怒掩去,柔声道:“我、我也是猜的,钦哥哥若是知情定会同我一样揭发姑母,告知陛下的。”
李玄钦或许会,但柳欢……
慕慈心中冷笑,能同李博勾搭一起的人有什么道德可言,“是吗?可世子明明说你是知情的。”
柳欢眨了眨眼,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世子哥哥,别院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那些人我并不认识,我也不知他们为何会打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所以被逼之下才会推到我身上?”
李博眸色闪了闪,毕竟厮混了些时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脸怒意道:“你这贱/人还要嘴硬,领头的明明说是你的相好,若不是你水性杨花到处留情,我又怎么会被人打。”
他上去又是一巴掌,“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被慕姑娘针对,不推到你身上,难不成还想我另一条手臂也被砍了吗?”
柳欢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世子哥哥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不会想要退婚,慕姑娘也就不会如此恨你……”
她跪行几步到了慕慈身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慕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肯放过世子哥哥,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了慕……”
她边说边‘砰砰砰’的磕头。
慕慈唇角勾了勾,这便是传说中杀人不见血的小白莲?
啧啧,倒打一耙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
她慢悠悠的开口,“做什么都行?”
柳欢愣了。
任谁听了她的话都会被激怒,依着慕慈凶残的性子定会对她动手,到时她在哭一哭任由欺辱,慕慈因爱生恨针对李博之名便可坐实了。
况且她之前否认知晓谋逆之事,便是告知李博她不会将他供出,只要他们咬死不认此事便可揭过。
而她便可用手中的底牌活下去。
可为何她不按常理出牌?
柳欢心里忽的有些没底,哽咽道:“为奴为婢但凭慕姑娘吩咐……”
还没说完就听慕慈嗤笑一声,那张清冷的脸上竟溢出一抹明艳的笑意,她缓缓道:“为奴为婢?你父犯的可是谋逆大罪,窝藏谋逆要犯可是死罪,柳姑娘莫不是要害我?”
柳欢一口气噎住,垂在一侧的手死死抓住衣角,依旧是那副可怜柔弱的样子,眼泪汪汪道:“慕姑娘,我并无此意,我只是想要你放过世子哥哥,莫要因为我针对……”
“你算什么东西,”慕慈笑的漫不经心,可那双眼却冷的似冬日的冰,“他又是什么玩意儿,无媒苟合之人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既然你们不肯如实说,那我就只好审一审了。”
她手腕微抬,用剑尖抬起柳欢的下巴,迫使她望向柳泽诚,明明是轻柔含笑的声音,却将柳欢一肚子谋算击的烟消云散,“看到了吗,我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