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令牌在灯火下越发的耀目,可营帐内的人就好似看不到,尤其是那几位千户眼神四散像是瞎了般。
慕慈抱臂,望着黑衣人僵直的胳膊,好心提醒,“举这么久不累吗?”
黑衣人没想到他们会假装不识令牌,如若不是怕坏了主子的大事,他现在就一剑结果了这些胆大妄为的东西。
他将怒意压下,好言道:“令牌是真的,我们此行是传中宫之令,命粟阳都司剿杀逃窜的水匪,以免匪贼入京惊了贵人。”
“王大人调你们前来就是为了此事,所以不可拔营撤军。”
他将令牌往前递了递,“我命你们即刻前往狸垭口伏击水匪船只。”
他慷慨激昂的说完,营帐内毫无动静,尤其是慕慈好似看傻子般看着他。
黑衣人顿时怒了,“难不成你们想抗命违逆?”
“呵,”慕慈轻笑一声,“一身夜行衣鬼鬼祟祟闯入营中,中宫的使者怎会如你们这般见不得人,我看你们倒像是趁夜来暗杀几位大人的。”
几位千户齐齐变了脸色,四散的眼神瞬间锐利的望向黑衣人。
当黑衣人将玉牌拿出时,就已证实慕慈的话是真的,是他们杀了王锵。
此时在听闻慕慈的话,更是深信不疑,否则何必这副装扮。
被倒打一耙,黑衣人望向慕慈的眸色越发不善,“我们如此装扮,是为了潜入船上助你们剿匪。”
“原来如此,”慕慈一副了然的样子,问道:“敢问是何处逃窜的水匪,人数多少?船只又有多少?”
黑衣人以为她终于信了自己的话,道:“乌鸦岛逃窜的水匪,人数三十人,一只船。”
“三十人一只船,我们三千的兵力竟还需要你们相助?”慕慈扭头望向伍白,“伍千户相信吗?”
伍白头摇成了拨浪鼓,“傻子才他娘的信。”
黑衣人没想到慕慈小小年纪竟如此难缠,犹豫了一下道:“此事另有隐情,事关重大,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慈一副憨直的样子,“这里都是都司的功臣栋梁,你只管说。”
黑衣人握着令牌的手紧了紧,深呼吸一口,“事关机密,大人还是借一步说话的好。”
见慕慈还要拿乔,伍白推了她一下,“快去。”
慕慈这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走到了营帐的一侧。
黑衣人跟了过去,附耳低声道:“大人如若出兵相助,事成之后我必定上报中宫,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什么?”他话音刚落,就见慕慈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蹭一下跳的老远,声音惊恐道:“船上不是水匪,而是三皇子,皇后要杀了三皇子夺东宫之位……”
此话一出,就连地上的副指挥使都惊的睁开了眼睛。
他和宋老四一样,是没想到慕慈会大大咧咧的喊出来。
而不知情的那几位将领则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娘诶,敢情他们要围剿的是三皇子,王锵应是发现了此事所以才会被杀人灭口。
黑衣人惊了一瞬,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说是三皇子了?”
慕慈:“三殿下和三皇子又有何分别,谋杀皇子如同谋逆,你这是要我们整个都司被诛九族啊。”
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慕慈耍了,眸底都是杀意,冷笑道:“胆敢诋毁中宫,罪无可恕,杀了他。”
瞬时,他身后的黑衣人举剑冲向慕慈。
“千户救我。”慕慈一副惊慌的样子,躲在了伍白的身后。
伍白举刀挡住攻过来的长剑,厉声道:“住手,简直欺人太甚,我们都司的人岂是你们想杀就杀的。”
听闻他的话,剩余的几位千户围了过来,将慕慈挡在了身后。
知道了此等秘密,事后必定会被灭口,他们不想死,却又不知怎么办,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慕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