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元君没和天璇住一起,而是正在龙渊湖上坐镇,看守着宝极洞天。
毫无疑问,这又是天璇的安排,否则的话,早几日她和姜离胡天胡地的时候,就已经被雨师给发现秘密了。
虽然在长公主面前直言要不是公孙青玥和姜离情投意合,那如今姜离就是公孙家主的赘婿了,但实际上,天璇对外还是相当相当在意形象的。
甚至于在她心中,也对师徒的关系相当在意,每当姜离咬着她耳朵叫她师傅的时候,总是能得到最紧致的反馈。
所以,天璇不愿让雨师元君知晓她和姜离之间的小秘密,在有意识地让雨师回避。
只不过就算再怎么回避,总归是免不了接触,就比如现在。
昨日下了一场雨,神都之外的空气格外清新,沿途的野路上可以看到不少前来踏青的人。
直到接近龙渊湖,有披甲的士兵守着,才不见了来往的人影。
因为宝极洞天的存在,龙渊湖被全面封锁,湖上渔船禁行,也不许行人在岸上接近。
湖周围的水榭、凉亭,也都在天君和苍天化身的一战中被毁去,以致于雨师元君也找不到适合居住的建筑。她干脆就在射蛟台上暂且落脚,由于修为高深,也不惧外边的天气变化。
射蛟台之名来自于大周的太祖,因太祖在此射蛟而有此名,乃龙渊湖附近的一大景点。姜离曾经在此和道德宗的元真分生死,二人的战斗余波摧毁了射蛟台周边的岩石,却没有损及此台分毫。
天君和苍天化身那一战,射蛟台也因距离颇远而得以幸免。
随着逐渐接近射蛟台,空气也变得湿润,周边草地上也是可见露珠积淀,都压低了草叶。
天璇在前方走着,一如既往地穿着华贵的月白宫装,拖曳着长长的裙摆,因为修为高深,倒也不怕行动不便,并且宫装乃是天衣,也不怕染尘。
姜离和公孙青玥则是落后半步跟着,可谓是长幼有序。
以姜离如今的地位,完全可以和天璇并肩,却还是落后半步,可见师徒间的感情甚笃,姜司空孝心甚佳。
至于公孙青玥,也不见私底下的孽徒风采,娴静而淡雅,一身白衣,肖似乃师。
“为师当年,师从前代掌门,不过由于师尊忙于宗门之事,便让身为天璇长老的羽流师叔来教导为师,从某方面来讲,她才是为师的师傅。”
天璇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追忆之感,向着姜离二人介绍道:“原本大家都认为为师会接任掌门之位,没想到天君异军突起,力压同辈,使得为师和掌门之位失之交臂。为师算是由天璇长老教导出来的,没想到最终也成了天璇长老。”
“而原本要辅佐为师的羽流师叔,则是选择了退位隐修。所以你们要将她当成师祖一样看待,不得有一点不敬。尤其是你——”
天璇没说那个“你”是谁,但公孙青玥第一时间就看向姜离。
“记住,不能有不敬之意!”
“不敬”两个字,天璇说得格外之重。
姜离则是一脸无奈,他看起来像是会对长辈不敬的人吗?
虽然他是个冲师逆徒,倒反天罡地给师傅闯道授液,但事先声名,他是被动的。
明明是天璇主动的,姜离一直秉承“不主动,不拒绝,不否认”的理念。
怎么搞得好像他姜司空有某些特别爱好一样。
“师傅,是你先动手的。”姜离小声道。
姜离作为一个孝顺徒弟,当天璇向他下手时,他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只能从了。
毕竟他就是個吃软饭的,没什么地位。
“你闭嘴。”天璇带着些许恼意,道。
虽然是她先动手的,但是回忆过往,天璇又岂会不知自己这逆徒早就有不轨之心,甚至于早就知晓二人被牵上了红线。枉她公孙元希自诩神机妙算,结果却是没能早些看清楚逆徒的狼子野心。
第一次三天三夜的时候,可没见到逆徒有一点的不情愿。都被蒙上了眼睛,还能频频反击,硬是顶着身体的劣势和她纠缠了三天三夜。
“原来是师父先动手的。”
公孙青玥一脸的同情,向着姜离道:“真是苦了师弟了。”
“不苦,也就是差点被绞断腰而已,”姜离平平淡淡地道,“现在已经不需要担心被绞断腰了。”
如今他姜某人已是站起来了。
天璇停步,回眼一眸,妙目生波,“怎么?腰板硬了,以为自己能行了?”
“师傅是不同意我的说法?”
姜离毫不显怯意,上前一步,几乎都快和天璇贴在一起,在她耳畔低语道:“不知今宵师傅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潮湿的空气,打在如玉的耳垂上,烫出了一层淡淡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