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大师姐叫的颇为诚恳和真挚,齐月心中生出了一丝宽慰。
自己这段时日的辛苦医治终见成效,白清开始认清现实,知晓自己和他只能是同门师姐弟的关系,绝无可能再纠缠不清。
看在师傅和大长老的情面上,只要将来他和那个应雪儿不再主动前来招惹、欺辱和陷害自己,自己也不会主动将他们视为敌寇。
毕竟前世之事尚未发生,她不能因为别人尚未犯下的错误就提前断定他人的生死。
但若他们将来真惹到了自己,哼哼,那就别怪她齐月冷血无情了。
想到这里,齐月微微一笑,提出了条件:
“我可以每日上午允许你见两个时辰的光明,但你可以看到的时候,耳朵必须堵起来。白师弟,你能接受吗?”
白清权衡了一会儿,颔首应道:“大师姐,我能。”
齐月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也主动退让了一步:“今日准许你先睁眼一刻,缓解眼部不适。”
说罢,她解开了白清眼上的布条,也没多理会他,转身将桌上的陶碗送回了庖屋。
“大师姐。”齐月路过院子,正待回主屋时,白溪叫住了她。
“怎么了小师弟?”
“刚刚姚师姐传来消息,说是钱凡凡师姐知晓了咱们抢养元丹生意的事,让咱们好自为之。”小白溪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钱凡凡,反应可真够慢的。”
齐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即又温声安抚道:
“小师弟,你不用理会姚师姐的话,她的话向来就极夸张。你钱师姐虽是个丹痴,但修为才炼气期四层,每隔四五日才会开炉炼丹。她手中应该还堆着许多材料,等她忙完了寻过来,恐怕至少得半年之后了。”
“明白了大师姐。”
齐月朝他笑着点了下头,推门进了主屋。
白清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垂着头看地面。
齐月也不以为意,坐在木桌旁悠闲的煮了会茶,又取出炼丹心得认真琢磨起来。
她斜靠着木椅,习惯性的双腿交搭,垂眸静思着如何更好的提升丹药品质和出炉数量。
忽然,她心头一跳,莫名觉得有一缕恶意降落在了自己脸上。
她警觉的抬头瞥去,却见白清正眼眸柔和的看着她,唇边还挂着一抹浅笑:
“大师姐,一刻钟到了。”
“嗯。”
齐月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刚刚的确有一缕淡淡的恶意自白清的方向投射了过来,但没有抓个正着便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所以她只是将此怀疑深埋在心底,并未发作出来。
她重新蒙住白清的双眼,再次走至木桌旁忙碌炼丹事宜。
自次日始,师姐弟俩上午出门爬山时,会允许白清暂时恢复双眼的光明。但齐月会特意堵住他的耳朵,以免他会滋生出得寸进尺的心态。
至八月底时,小白溪已经可以做到不需木杖支撑,一口气从山脚下一直走到玄清峰山顶,且立于山顶处腿不颤,人不倒。
这都多亏了每日灵食的滋补,洗髓药汤的洗垢伐髓、疏通经脉,才使白溪每日的爬山锻体之举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养护,白溪的身高从齐月的胸口处迅速窜到了咯吱窝。
在九月初二的这一日,他正式迈入了变声期。原本略带童音的稚嫩声猝然裹含了一股沉闷的沙哑感,说话时音量会时高时低,说着说着就莫名破了嗓子。
不过,这种新变化仅让小白溪难受了五六日。
第七日的上午,当他站在玄清峰的山顶眺望远处的群山,着重观赏了一会儿不远处的灵植峰,重新变得高兴了起来。
“大师姐,接下来我要开始进攻灵植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