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了。
已经不重要了。
师父走了,现在连你也要抛下我。
都不重要了。
冰凉的触感在一片滚烫里尤为明显,张雪桔下意识拽住,在一片模糊中抬眼看去,那是那块铁牌。
张雪桔一瞬间就汗毛竖起,这块牌子不是融化了吗?
她警惕的望向四周,发现什么门,什么火海,通通都是空气。
面前的只有拎着铁牌在她眼前晃的男人,见她望过来,还惊讶了一小下,随即笑了出来:“哟,您可算醒了啊。”
张雪桔下意识吸了口凉气:“你不是死了吗?”
男人眉毛一扬:“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起来就咒他,这小孩真是无法无天了。
张雪桔却是松了口气,脑子里依旧一片混乱,她揉着眉心只觉得后怕。
她什么时候睡着的?
黑瞎子收回铁牌挂回脖子上,随即蹲下来,两手撑着膝盖盯她:“你刚怎么回事?喊你你不醒,眼睛里都没光了,要不是你脉象还算稳,我都以为你挂了。”
“哪能那么容易挂,”张雪桔拍拍脑袋,“这么说我刚才没睡着?”
“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眼泪鼻涕糊了我满手,你说你睡了没?”黑瞎子觉得好笑,便道,看样子还想把手伸过来给张雪桔看。
张雪桔没空跟他扯皮,缓了缓神就跟他说了那个幻境。
不曾想黑瞎子听完却是撑着膝盖站起身,叹了口气,表情有点严肃:“那我们得走了。”
张雪桔不明所以,抹了把脸上干涸的眼泪,看着他的目光带着询问。
“艮属土,离属火,火烧泥巴,上离下艮,宿鸟焚巢,是这地方的东西在赶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说着,黑瞎子朝她伸出手,笑着道:“走吧,爱哭鼻子的大小姐。”
“你才爱哭鼻子。”张雪桔把手搭上去,一下子就被拉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中幻觉的缘故,她感觉自己有点脱力,顺势活动了一下筋骨。
“你还会算命?”说着,张雪桔顺便看了眼幻境里的石壁,上边很平整,完全不见那扇奇怪的门。
黑瞎子扔了两把枪,只留下一柄手枪和长枪,他正在数子弹,闻言随口道:“说不上精通,略懂点奇门八算。”
“奇门八算?”张雪桔咀嚼着这词里的含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人似乎也姓齐?
“你是齐家人?”
黑瞎子把子弹装进弹匣,将枪插回后腰,闻言回头浅笑:“只是齐家与我颇有渊源,我这三脚猫功夫还担不起这名头。”
“奇门八算,两指一掐,可知天文晓地理,干得都是些透天机的活,”黑瞎子道,不知为什么,张雪桔从他的笑容中看到了一丝落寞,“算命算命,算得准的一般都薄命。”
“齐家人命数已尽,已经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