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站在苍茫的天地之间,望着那广袤无垠、好似无边无际的沙漠,沙浪滚滚,如同一头头咆哮的巨兽;又望着那一望无际、绿浪翻涌的草原,神色凝重,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道:“听说这沙漠中有流沙,那是隐匿于沙尘之下的恶魔之口,这草原有沼泽,犹如隐匿在碧草之间的阴险陷阱,人和牲畜若是不小心踏上去,瞬间就会被无情地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
卿鸟一身劲装,身姿挺拔,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那精致的指南针,头也不抬,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羁道:“公子看来是做足了功课,知晓的还真不少,连这等鲜为人知的危险都了解得如此清楚,真让小弟我刮目相看。”说罢,卿鸟兴奋地高高举起手中的指南针,眼中闪烁着如饿狼见了鲜肉般渴望的光芒,急切地道:“公子,您瞧瞧,这指南针可是个稀罕宝贝。不妨大方一点,这个指南针送给我如何?”
子婴身着华丽锦袍,两手一摊,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歉意和为难,道:“这是皇兄赏赐的。我怎敢随意送人,那可是大不敬之罪。等回去我定当恳请皇兄再赏赐一个送给卿鸟贤弟。”
冯破奴身材魁梧,犹如一座铁塔,看到卿鸟那爱不释手、抓心挠肝的模样,豪爽地拍着胸脯,声如洪钟,爽朗地笑道:“贤弟,这事包在大哥我的身上,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让你如愿以偿!”
卿鸟微微眯起双眸,轻轻把指南针还给子婴,随后缓缓取出腰间那陈旧却别有韵味的酒葫芦,猛的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他一抹嘴角,大声道:“诸位兄长,此次前往精绝国,大家务必谨言慎行。到了那里,各位可要听我的,看我的眼色行事,莫要胡言乱语,失了身份,让这些弹丸小国轻视我们。”
又过了五日,骄阳似火,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天空,好似一个巨大的火球,疯狂地炙烤着大地,空气都仿佛被点燃,热浪滚滚。前面一条宽阔的河流宛如一条蓝色的绸带,波光粼粼,拦住了众人疲惫的去路。
卿鸟抬起手遮挡着那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阳光,眯着眼睛,道:“这是尼雅河,顺着河流向上游再走五天就到了精绝国。”
李由面容憔悴,汗水湿透了衣衫,望着那清澈见底、宛如水晶般的河流,心中的燥热仿佛被瞬间抚平,犹如久旱逢甘霖的枯草,不由快步来到河边,用手轻轻捧起清凉的河水,感受着那丝丝凉意,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水可真是救命的甘泉啊。”
在烈日炎炎的午后,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燃烧。卿鸟眉头紧蹙,双目圆睁,神色严厉地呵斥道:“二哥,万万不可!这河水看似清澈见底,如同一面无瑕的镜子,实则暗藏玄机,犹如隐匿在暗处的毒蛇,不要直接饮用,一定要用火烧开了才能入口。”
李由袒露着宽阔的胸膛,豪迈地爽朗大笑道:“贤弟,你这也太过小心了!这流动的水清澈透明,如灵动的精灵欢快地跳跃,喝着才干净畅快。”说罢,李由张开大嘴刚要仰头猛灌,只见卿鸟身形如电,眼疾脚快,猛地一脚踢翻在地,那力道犹如疾风骤雨,迅猛而强劲。
冯破奴古铜色的脸庞满是关切,连忙解开自己腰间那镶嵌着宝石的水壶,迅速递向李由,语气急切而又饱含温情地道:“二弟,莫要气恼,喝我的吧。”
李由拿着冯破奴的水壶,只见水壶银光闪闪,璀璨夺目,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不知是用何种神秘材质所做。
冯破奴挠挠头,憨厚的脸上写满了朴实,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白银制作而成,水存在里面长期不坏,殿下说这银水壶会释放银离子,能让水长期不腐。”
李由一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追问道:“什么是银离子?”
冯破奴无奈地摆摆手,无奈地叹气道:“我也不懂,不过说来奇怪。这银水壶的水确实长期不会坏,真是神奇得很呐!”
卿鸟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衫,把银水壶轻轻拖在手里,仔细端详着,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感慨道:“白银在我大秦甚是稀少,珍贵无比,我也只有在姑妈那儿才能见到这些银制的器皿,平常人家哪能有这等稀罕物。”
子婴手摇着一把绘有山水图案的折扇,面容俊朗,若有所思地道:“皇兄已经吩咐黑夫黑背两位皇子前往海外。在海外太阳升起的地方,有一座金银岛。那岛上山峰耸立,直插云霄,仿佛要刺破苍穹;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山上遍布金山银山,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子婴抬头看看天空,接着道:“掐指算来。两位皇子已经抵达蓬莱附近。等咱们回去,估摸皇兄会赏赐我们那些难得一见的白银。”
在这荒僻的野外,炽热的阳光像无数根金针般扎在大地上,四周的草丛都被晒得蔫蔫的。卿鸟不耐烦地用力摆手道:“我在姑妈家听到那些来自海外的商人说,海上可不比咱们这江河湖泊,那简直就是恶魔的领地,风高浪急,凶险万分。咱们这江河里的船,到了大海上就如同脆弱的树叶,被狂风肆意摆弄,是寸步难行。”他的脸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仿佛能看到那惊涛骇浪中的悲惨景象,“这两位皇子真要出海寻找什么金银岛,那难度简直是如同登天,稍有不慎便会葬身海底。”
子婴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站在微风中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得如同不起波澜的湖水地道:“贤弟听说过齐田代姜的典故吗?”
李由一身劲装,虎背熊腰,迫不及待地大声插嘴道:“‘齐田代姜’又称田氏代齐,也称田陈篡齐、田成子取齐,是发生在几百年前,由田氏篡夺姜姓成为齐国诸侯的事件。”他的目光炯炯,如同燃烧的火炬,神情激昂得好似战场上冲锋的猛将,“田太公与魏文侯在浊泽会面,当时韩、赵、魏三家已得到周天子承认成为诸侯。田和请求魏文侯向周天子代为请求,希望也能被承认齐国国君之位。周安王十六年,田和获得周天子认可,正式成为齐国诸侯。周安王二十三年,齐康公去世,姜氏在齐国的统治彻底结束。”
卿鸟撇撇嘴,满脸的不屑,斜着眼睛道:“二哥你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武夫,居然知道这些典故,真是让人意外。”
子婴依旧神色淡淡,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地道:“李由的父亲可是秦国的丞相,位高权重,这从小对李由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李由无奈地摆摆手,眉头紧皱,坚定地大声道:“父亲想让我和他一样从政,可我志不在此,我这颗心啊,更愿意在疆场上奋勇厮杀,建立不世功勋。”
卿鸟急得直跺脚,满脸涨得通红,着急地大声道:“二哥,你这一插嘴,把咱们的思路都打乱了,这刚才说到哪儿了?”
李由挠挠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思索片刻后道:“说到出海很难。公子提到那个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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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目光深邃如潭,那眼底仿佛藏着千年的风云变幻,继续缓缓道:“齐田代姜后,姜姓王族惨遭田氏无情屠戮,如狂风扫落叶般几乎被斩尽杀绝。”他的声音在空旷寂寥的荒野中显得格外沉重,好似闷雷滚过荒原,“可姜姓旁支如同荒野中的野草,幸运地苟活下来,这些王族后裔仓惶逃到海边隐姓埋名。数百年后,已然在岁月的长河中沦落成海盗。”他微微仰头,望着高远的天空,仿佛在回忆着那遥远得如同梦幻的久远往事,“这些姜姓后人,在海上定下铁律般的规矩,只掠夺过往的异族船只。他们也驾驭着船只往返大秦和周边岛国,做起了风险与机遇并存的贸易生意。”
卿鸟歪着头,眉头紧蹙得如同拧在一起的麻绳,大声嚷道:“你们的皇兄想必要借助这些姜姓后人前往传说中神秘莫测的金银岛吗?”
子婴神色依旧淡淡,那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皇兄在下一盘棋,一盘布局宏大、深谋远虑的大棋。”
李由满脸的不耐烦,那神情就像被惹恼的狮子,大大咧咧地喊道:“过一天是一天,开心快活就好。”说着猛地一把将银水壶抢到手中,像护食的野兽般嚷道:“这银水壶归我了。”
冯破奴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着急道:“你这是肉骨头打狗,有去无回。”
李由对着冯破奴咧嘴笑道,那笑容带着几分狡黠:“这点东西都不舍得,这以后怎么做大哥?”
卿鸟一个箭步上前,身形如闪电般迅速,身手敏捷地一把夺过银壶,挑衅道:“这么好的银水壶归我了。”
李由急得面红耳赤,像被点燃的爆竹,跳着脚喊道:“这是我的。”
卿鸟学着李由的口吻,阴阳怪气地说:“这都不舍得,以后怎么做二哥?” 李由翻着白眼,众人见状哈哈大笑,那笑声在旷野中传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