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阴县郊外那片略显荒芜的土地上,天空好似被一层灰暗的纱幔所覆盖,阴沉沉的,仿佛压抑着无尽的哀愁。冷冽的风如尖锐的哨音般呼呼作响,无情地穿梭于旷野之间,卷带着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如孤独的舞者在空中无奈地旋舞。
杏儿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那如澄澈清泉般的眼眸此刻已被泪水淹没,泪眼婆娑的她,面庞就似那清晨带着露珠的娇弱花朵,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显得那般惹人怜爱。她痴痴地凝视着韩信,眼中满是无助与依恋,那哽咽的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伤诉求:“二哥,带我离开这里吧,我好怕你不在这里了,那个可恶的屠夫还会再来纠缠我呀。”
韩信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杏儿如丝般柔滑的头发,他的目光中满是怜惜与疼爱,仿佛在轻柔地触碰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此时,周围的荒草在风中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似在幽幽地诉说着他们此刻的无奈与悲凉,韩信用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那个屠夫现在还在牢房里待着呢,不用太过担心。等我回来,少则三年,多则五载。”
杏儿怔怔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尊失去了生气的木雕,许久之后才喃喃道:“到那时候我岂不是成了老姑娘,二哥还会要我吗?”她的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哀伤,就如同那阴沉沉的天空中弥漫着的厚重愁云。周围的风似乎更猛烈了些,肆意地吹乱了她的发丝,那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似在挣脱着命运的束缚。
韩信看着她,眼神无比坚定,那坚定中又透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他的声音宛如和煦的春风般温柔而有力地说道:“杏儿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最美丽最珍贵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要你。”他的心中也满是不舍与眷恋,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回来给杏儿幸福。此时,那灰暗的天空仿佛也在静静地见证着他们之间这份沉甸甸的情感,为他们的故事增添了一抹悲壮而又唯美的色彩。
在那略显寂寥的小道上,忽然一阵辚辚的马车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韩信不禁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华丽无比的马车缓缓地驶近,最终稳稳地停了下来。
马车的帘子被轻轻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扶苏那挺拔而高贵的身影。他优雅地走下马车,身上的锦衣在阳光下闪耀着华美的光芒,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降临尘世。他那俊朗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威严,剑眉微微上扬,眼神深邃而锐利。
扶苏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杏儿身上,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用一种漫不经心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个姑娘不错,带她走吧,平时给你洗衣做饭,晚上还可以给你暖床。”
韩信听了,心中顿时一阵慌乱,他急忙快步走上前去,对着扶苏恭恭敬敬地行礼,语气中满是敬畏与感激:“不知道恩公前来。”他的手紧张地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着。
扶苏微微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韩信,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他接着说道:“听了恩公的教诲,我一定要出去闯出个名堂来。”韩信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在心中暗暗发誓。
这时,杏儿莲步轻移,走上前来。她那如瀑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宛如丝丝缕缕的情丝。她的面庞白皙如雪,如同盛开的梨花般纯洁美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透着坚定与勇敢。她对着扶苏盈盈一拜,声音轻柔却又坚定地说道:“多谢公子好意,我愿随韩郎一同前去。”她的目光转向韩信,眼中满是深情与支持,仿佛在告诉韩信,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她都会与他并肩同行。
韩信心中满是感动,他的眼眶微微发红,急忙伸出手紧紧握住杏儿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他对扶苏再次行礼道:“恩公放心,我韩信定不负所望,闯出一番天地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扶苏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那动作潇洒而大气,说道:“去吧,莫要负了这姑娘的情意。”说罢,他转身登上马车,马车缓缓离去,扬起一阵轻微的尘土。只留下韩信与杏儿站在原地,彼此对望,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们相依为伴,迎着风,坚定地踏上了属于他们的未知旅程,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在宽阔的古道上,许负稳稳地驾驭着那辆华丽的马车,手中的缰绳轻轻晃动着,她清脆的声音响起:“殿下,下一站我们去哪儿?”
马车里的扶苏微微掀开车帘,望着远方,缓声道:“去沛县吧,我要会一会汉高祖。”
许负闻言,歪着头,一头乌黑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如同丝滑的绸缎,她好奇地问道:“这个汉高祖想必也是殿下的故交?”
扶苏缓缓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半晌才从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那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山谷中传来:“这个汉高祖是整个帝国异数的存在。”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他也是整个帝国的掘墓人。”
许负眨了眨她那灵动的大眼睛,调皮地说道:“没有殿下说的这么严重吧。”接着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说道:“难道是传说的天选之子?”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手中的缰绳也下意识地握紧了些,心中对这个即将要去会面的汉高祖充满了好奇与揣测,同时也对殿下的决定和判断感到一丝凝重与困惑。而扶苏依旧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没人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思。
在那古朴而宁静得宛如一幅陈旧画卷的沛县,暖煦的阳光仿佛一个慵懒的孩童,漫不经心地洒在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樊哙的烧烤摊前,升腾着袅袅的烟雾,宛如轻盈的薄纱般悠悠地轻轻舞动,如梦如幻。
“嘿,这沛县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呀,如同那悠悠白云般惬意。”一个路人甲慢悠悠地走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仿佛要把浑身的舒坦都舒展开来,慢悠悠地说道。
“是啊,可谁知道以后会有啥翻天覆地的变化哟。”另一个路人乙回应着,脸上带着一丝对未知的迷茫与好奇。
刘季大大咧咧地随意坐在矮凳上,他那高大挺拔犹如一棵苍劲的青松的身躯,微微向后靠着,一只脚随意地搭在另一只腿上。头发略显凌乱,却好似狂放不羁的野草,肆意生长着,透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不羁与洒脱。他面庞黝黑,犹如被阳光长久炙烤过一般,浓眉大眼,眼眸中闪烁着灵动而狡黠的光芒,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挑战。此刻,他一只犹如铁钳般粗糙且有力的大手紧紧攥着一块油汪汪、香喷喷得让人垂涎欲滴的狗腿,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捏着一只略显粗糙却有着别样韵味的酒碗。他微微眯着眼睛,眼睛半睁半闭,时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嘲讽着什么。时而又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那些有趣的故事背后的深意。他的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却又隐隐透出一种对世事的洞察力,就像那隐藏在云层后的星辰,偶尔闪烁出耀眼的光芒。他饶有兴致地听着旁边的萧何和曹参讲着县衙的趣事,时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能冲破云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萧何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衫,面容清瘦得如同被岁月雕刻过一般,那高高的颧骨让他的脸更具立体感。他身形单薄却笔直挺立,此刻他一只手轻捋着胡须,另一只手自然垂落,缓缓说道:“最近听说长安君要路过沛县,这可把县令大人急得呀,那真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呐,稍有不顺心就跟那爆竹似的,动不动就呵斥属下这些县吏和差役。”说这话时,萧何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那无奈仿佛能滴出水来。
曹参在一旁附和着,他身材中等,肩膀宽阔而坚实。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时地挥挥手,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亲切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此时脸上带着一丝庆幸的神色,边说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还在为逃离县衙的紧张而心有余悸。刘季听着他们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沛县,怕是要变天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期待,那是对未知的渴望与探索。
刘季一只粗糙却有力的大手缓缓放下那只略显粗糙的酒碗,酒碗与桌面轻轻触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长安君路过沛县,县令大人让下人服侍接待好就行了,他急什么?”说这话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他的语气平静而又带着些许慵懒,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难以引起他内心真正的波澜。他微微侧过头,目光随意地看向远处,眼神中却有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深邃。此刻的他,心中或许正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门道,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对世事敏锐感知的心。
萧何站在一旁,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衫在风中轻轻飘动。他面容清瘦,高颧骨让他的脸更具立体感,他轻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季兄,你有所不知啊,这县令大人可是把这当成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想要借此好好表现一番呢。”萧何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
曹参在一旁附和着,他身材中等,肩膀宽阔而坚实。他圆圆的脸上满是感慨,挥了挥手道:“是啊,也不知道这县令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刘季听后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而不羁,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动。
“哼,他那点心思,谁还猜不透呢?不过是想攀附权贵,好为自己谋个更好的前程罢了。”刘季满不在乎地说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