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冷笑了一声,招呼手下两句,手下立马去带人,府中养着府医,是他夫人从京中带来了,他夫人女儿身子都不算好,那府医刚好前些日子跟着夫人来了丰阳县,现就住在后院。
府医来的快,他得了吩咐,伸出手就要给那老妇人把脉,那妇人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一双眼止不住地往自家儿子那瞟,府医催促两句,她无奈地伸出手来。
“舌头也伸出来我看看。”
老妇无法,只得照做。府医端详了片刻,他收回手,“确实是腹泻之症,却不是寒症,而是热症,脉中能辨出微毒,依这舌象,舌苔偏白,咽喉也肿大,依我之见,不像是吃坏了豆腐,倒像是吃了什么有毒又致人腹泻的东西。”
“是巴豆吧?”
他这话一出,任平生一拍惊堂木,何大夫浑身冒冷汗,直接跪下了。
“是小的医术不精,不精......”
“噢?就医术不精?是何人指使你做假证?来人,给我拉下去好好审问。”
黑痣男人也被吓到了,他做戏做了全套,给他娘喂了两碗巴豆下去,他娘结结实实拉了两天的肚子,他没想到这都能被辨出来。
陈府的小厮给了他个眼神,他咬咬牙:“大人,就算我娘因为误食了别的东西腹泻,那这豆腐生虫也是实打实的啊。”
任平生冷着脸说:“那蛆虫切面极为平整,为刀平切出来的,要真是嵌在豆腐里误切,不至于此,也难为你们这么用心的演这桩把戏,手艺还是生疏了些,说吧,做这桩子戏是为何?”
黑痣男人慌了,他面色大变,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不说是吧,来人,给我拉下去先打几板子!好好审问审问!”
衙役得了令,就要拉他去打板子,黑痣男人忙喊:“大人我说,我说,我就是眼馋他们生意好,赚钱快,是我迷了心肠,我......”
他垂着头悔恨道:“是我眼馋,想要讹些钱财......”
李桃看过去,正好瞧见那陈府小厮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她心沉了沉,估计陈家给的钱不少,这黑痣男人不愿供出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