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头也笑了,这家人可真有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走在山路上,李桃突然想起柏石,不知道他在山中是怎么打到猎物的,她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
暖暖的阳光透过层层枝叶撒了下来,林子里的土干黄,老牛头用锄头一翻,里头的湿泥冒了出来,他啧啧两声,“离这堰塘近就是好,水汽足,土肥的很,往后树种下去了浇水也不用愁,运水方便。”
他用脚丈量地方,大概规划了一番树怎么种,李桃是个半吊子,只在县里问过那些卖树卖苗的人,有了一点纸上谈兵的经验,至于赵春娘就更没什么经验了,一家人决定都听他的。
第二日,雇来的村民挑着担从堰塘里运水上来,力气大些的挖坑运水,相对工钱也高些,力气小些的,像是小丫头就弯着腰握着水瓢给栽种下去的树苗浇水。
挑水是个累人的活儿,两桶满满的水从堰塘里挑上来,压得肩膀子疼,不过最累的是挖坑的,弓着腰驼着背,脚掌还要踩着铁锹,不一会儿就手疼脚疼。
有一家子母女两个,小丫头见了她娘喘着气歇息,她拎起铁锹,想要给她娘分担分担,结果挥两下手就发酸。
她娘捶了捶腿,站起身来:“行了行了,放着我来,拿不动别再摔了,你去浇水去,别偷懒,主家给了工钱的。”
李桃路过,笑着说:“女儿就是贴心,婶子好福气。”
妇人笑了笑,问道:“还有多少树?”
“不多了,还有一捆半。”
一捆是三十根树苗,那就是还要挖四十五个树坑。
老牛头背着手过来巡查,他指着刚挖了两铁锹的泥坑说:“这个,往那边再挪一步,这两个坑离太近了。”
妇人哎了一声,“晓得了。”
李桃转了一圈,十来个人被老牛叔安排的井井有条,她松了一口气,还好雇了他,要不然就靠她这半吊子,树苗不知道要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