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人带着一条欢脱地小黑狗往桃花村走,李桃找到王木匠,王木匠一见她就笑,这可是他的大主顾啊,最近这一段时间,木框子林林总总都订了有三十多个了,哪怕都后面他便宜了一些,也赚了不少钱。
“李姑娘,又来订木框子了啊?” 他笑眯眯地问道。
李桃想了想,往后给别的饭馆送估计量也不少,她点点头说:“我再订十个木框子,王师傅,你这里做架木板车多少钱?”
“你要做木板车?” 王木匠有些惊喜,“做一架木板要一两三钱银子,但是我这里有架今年上半年做的,已经做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完工了,今年年岁不好,主家原本付了订金,等我做的差不多去找人付剩下的钱,那户人家说家里钱不趁手,拿不出那么多钱,这架车就一直搁置在这了,你要是要,我便宜些给你。”
他也挺郁闷的,他都是做乡里乡亲的生意,像这种大件,他一般是先收个订金,等做的合适了再问人家要尾款,哪想今年地里收成不好,那户人家又出了些事,无论无何都拿不出钱了,做了半拉的车放那里他看着也眼疼,索性抽个空做完了。
李桃也一乐,做架木板车还要挺久的,她道:“那这架木板车多少钱?劳烦您带我们去看看?”
王木匠转身带他们进后院,很多大件他都摆在后院了,说:“我收你一两二钱银子。”
李桃没说话,她得先看过实物。
走进屋绕了一脚就到了后院,王木匠指着靠墙的那架的木板车道:“就是这架,用的都是好木头,一两二钱银子你肯定不亏。”
李桃上手摸了摸,木板车已经做成型了,但是价钱她不满意,“一两银子,王师傅,我都给你做了这么多生意了,你可得让点利给我。”
“一两银子不行。” 王木匠嫌她砍价太凶,说:“一两一钱半,最少得这么多。”
“一两一钱,这车都落挺多灰了,你再帮我打磨打磨这些木刺。”
两人一来一回,李木和李枣左右晃着脑袋,一下看看王木匠,一下又看看他姐,最后这两人以一两一钱零三十文成交,李桃先预付了一半,王木匠表示手头还有紧活儿,估摸着后天下午他们就可以来取车。
罗招娣家里,刘氏一把拽过她慢吞吞递来的布袋,打开一看,里面安安生生躺着一把铜子儿,她高兴地乐开了花,倒出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五文,她笑得合不拢嘴,抬头看了一眼大女儿,问道:“他们家给你吃什么饭,你卖豆腐卖了怎么样,收了多少钱?来,都给娘说说。”
罗招娣僵硬地说:“干饼子,卖完了,我没数过,数到十我就不会了。”
刘氏嫌弃地瞟她一眼,“真是没用。”
她站起身,从脖子开始,从上到下摸了一把女儿的衣服,罗招娣早有预期,假装慌张地避了一下,刘氏大力摁住人,摸了一圈都没摸到私藏的钱,她满意地点点头,转瞬又斥道:“怎么没遗传到老娘的聪明劲,你看你弟多聪明,你一个人在卖那劳婶子豆腐,钱都过你的手,你不会截几文下来?给你弟弟买两个鸡蛋也是好的啊。”
罗招娣摇头,磕磕绊绊地说:“钱都是有数的,一天就那么多块,按块卖的,我截不了。”
刘氏撇了撇嘴,转头看了一眼她额头包着的麻布,皱了皱眉,说道:“我煮了鸡蛋,你吃一个,伤快些好。”
瞅着那个包扎的伤口她就觉得烦人,左邻右舍今天见到她都无视,等她走过去了又在背后偷偷地指指点点,都是这个小妮子惹出来的事。
罗招娣哎了一声转身走,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她忍不住冷笑出声。
等到第二日,几人又一起去县城卖豆腐,卖完豆腐,李桃拉着李木去南水街的铁铺,她决定了,不忘初心,她还是要买铁锅,铁锅做菜可比陶釜香太多了。
李木一脸懵被拉进铺子,只听见她姐进门就喊:“掌柜的,铁锅怎么卖?”
壮实的汉子抬起头,百无聊赖地说:“二两八钱,不讲价。”
李桃闻言有些乐,这还真降价了一些,不讲价就不讲价,她豪爽地从木板车上拿出钱匣子,从一吊里面取了两串出来,说:“我买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