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去瞧过的,千味居的豆腐生意很是不错,饭店都能将将坐满,几乎每张桌子上都会点上一两道豆腐菜。
李木也纳闷,李桃又说:“难怪这两天豆腐生意这么好,你看这都不剩几块了。” 昨日后面来买豆腐的人都没买到,今日她就又多做了一板豆腐。
豆腐卖的不剩多少了,又来了几个食客买光了最后一点,两人把摊子一收,准备去找唐掌柜去。
“冬笋,最后一点了啊,冬笋,新鲜的冬笋。” 东市口有人蹲在地上守着筐子叫卖。
李桃侧目看去,李木诶了一声,小声说:“现在有冬笋了啊。”
那人收到姐弟俩的目光,认出这是在东市上卖豆腐的,他笑着问:“豆腐娘子,要不要冬笋,就剩最后两个了。”
李桃想了想,问道:“怎么卖的?”
“一斤八文钱,这都是昨日刚挖的,新鲜的很,卖了一大筐就剩这么点了。”
李桃看了看那冬笋,胖乎乎的一个,皮上附着了些黄泥,八文钱乍一听不算很贵,但是冬笋剥去皮吃的部分不算多,这样算下来可不便宜。
她摇了摇头,笑着谢过卖冬笋的人,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赚这么多钱还这么小气。” 那人嘟囔一句,他们的豆腐生意好在东市上是有些名气的,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
那头的唐掌柜正在店里等他们,见人来了,他笑容堆满了脸,热情满满地把人请了进去。
等入座了,他吩咐店小二:“上一壶好茶来,再上几盘好点心。”
李桃愣了一下,店小二出去了,唐掌柜又把之前和李木说的又讲了一遍,其实豆腐菜这门生意他能独家做半个多月已经很满意了,就算其他饭馆也做,但是他这里是最先打出名头来的,客人想吃这道菜了,肯定还是下意识的先选他们,他赢了先机,还是不亏。
李桃没点头,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唐掌柜,不瞒你说,这两日我豆腐摊子上的生意确实好不少,料想是别的饭馆买去的,我多嘴问一句,这都半个月了他们才找到这豆腐的源头,是往常饭馆里都不推什么新菜吗?”
唐掌柜笑了笑,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说起了百花街最近的趣闻,解释道:“哪能啊,这条街上这么多饭馆,先前最红火的就是春迟楼和广聚斋了,春迟楼最先是红粉青楼,生意不好才改做了饭馆,只是表面上做饭馆,背地里却是重抄旧业,这不是,被人一举报,官府来查封,这才歇业了。”
“至于那广聚斋,本是家老店,他们家掌柜的前年去世后铺子就交给他儿子了,小儿胡子都没两撇,管不住人,厨子伙计散了不少,生意与日俱下,险些砸了招牌, 不知听谁的主意请了说书先生吸客,一开始生意确实不错,时日久了,那说书先生起了二心,被对面的饭馆高价挖了去,两家铺子斗个不停,这一路的饭馆都在看热闹,还有的从外地请了说书的唱曲儿的来,忙活个不停,这才没来得及顾及我们这。”
李桃恍然大悟,她噢了一声,想起来之前她和李木从百花街上走过,那两家铺子生意确实红火,大乾朝对青楼和饭馆的税率完全是两个水平,青楼的税几乎达到了对半分的地步,打着饭馆的旗号做青楼楚馆的营生,无异于账目上作假,一举报一个准。
唐掌柜掩不住脸上的笑意,他端杯茶喝了一口敛了敛神色,抬手给两人茶杯里也续满。
李桃颇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她懂了,他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那就按咱们先前说好的,以后豆腐就不用再加钱了。” 这样也意味着他们可以主动向别的饭馆推销了,总的来说不是坏事。
唐掌柜笑着应一句,他们走的时候,他打包了几份上好的点心,李桃谢过,和李木推着木板车走了。
“姐,姐。” 李木摇了摇她。
李桃转头,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挖冬笋去?”
李桃哈哈大笑,“有默契,走,我们趁着还早,回去就上山找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