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扛着几捆柴火往家走,路上又看到些蕨菜和地果,李桃都捡起来扯片树叶包了。
待回到家,陈三郎已经把院墙修补地七七八八了,墙里长得野草和藤曼都拔了扔一旁,没有时间制砖,只能把倒塌的墙块挑捡了些砌回去,缺口找合适大小的石块先填上,又和了些黄泥填缝,原本破败不堪的院墙修补后高高低低,但好歹有了些样子。
两人赶忙把柴都扔灶房,回身帮着陈三郎一起。
瞥见藤蔓旁还堆着些荆棘藤,李桃不解地问:“陈叔,这些是干啥的?”
“噢,放院墙上头,荆棘有刺,小些的野物不好爬进来。”
李桃心里一阵感慨他的细心,男人真是不能看脸,品行好才是正道。
等忙活完已经是午时了,李桃抬头望望天,太阳火辣辣的,她的肚子又适时地开始叫了。
正想着把地果拿出来吃了,陈三郎看她一眼,笑着说:“去我家吃饭吧,今天让你娘炖了鸡汤。”
李桃眼神一亮,又有些不好意思:“叔,你们不是不干重活儿的时候一天只吃两顿吗。”
陈三郎点点头:“你娘说你婶子身子好些了,可以吃得荤腥些了,补身子的人一天吃三顿不为过,想着你们来我家也没给你们做过什么好东西吃,一起吧。”
其实赵春娘说的是贞娘得吃些荤腥才好下奶,但是这话他不好意思跟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说。
李木闻言也很高兴,他正被姐姐使唤在趴在院墙上摆放荆棘藤,想到又去人家家里大吃大喝,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点子羞涩早被脑子里越来越香的“鸡汤”二字打败了。 只见他从院墙上一跃而下,把手上的灰往身上摸了摸,腆着脸凑过去,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桃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三人往陈家走,远远地就闻到鸡汤浓郁的香味,李桃揉了揉肚子,嘴巴里的唾液快速分泌了起来。
刚进门,只见赵春娘刚好把鸡汤端上桌,同样的还有一锅面并一盘水煮蕨菜,这是家养的鸡,比野鸡肥不少,透明的鸡汤上漂浮着金黄色的油花,闪烁着微光,鸡肉块悬浮在汤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你们回来的刚好,马上开饭了” 赵春娘笑着说道。
李桃和李木同时大吸一口气,仿佛这股香味吸到就是进了肚子一般。
赵春娘又转身进卧房,端了吃完的碗筷出来,原来在他们回来前,贞娘就已经先吃过了。
陈三郎邀他们上桌,几人也不客气,李枣同陈大丫扒着桌子,眼睛亮亮地盯着鸡汤。
“爹,能吃了吗?” 陈大丫问她爹。
陈三郎给她盛了一碗面,笑着说:“能,都快吃吧。”
几人闻言都冲向那鸡汤,李桃端起饭碗吹了吹,待凉些了轻轻喝了一口汤,汤水滑落入口中,温热的触感在舌尖蔓延开来,鸡汤的鲜美混合着鸡油的醇厚在口腔中绽放。
“真好喝啊!” 她都要哭了,在现代轻而易举获得的美食在这里这么难吃到,而也正是因为这份艰难,才显得这碗汤有多好喝。
一定要多赚钱,我要每天都吃上肉,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这顿饭吃得极快,几乎没人说话,大家都专心致志埋头吃饭,席间吸溜声不断,转眼间,一桌饭菜早已风卷残云般地不见了踪影。
饭后李桃帮着赵春娘收拾,两个人手脚又麻利,不多久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赵春娘要去照顾贞娘mǔ_zǐ ,叮嘱了他们记得编席子,转身便进了卧房。
李桃拉起吃饱了还呆坐在门口回味无穷的李木:“呆子,别想了,等我们逮到野鸡了我们也做鸡汤。”
李木瞬间坐直,说道:“姐,我们去看下的圈套吧!”
“才下了多久,没那么快,事关人家性命的事,你得给野鸡多点时间,我们明天再去。”
李木撇撇嘴,招呼过来李枣:“小枣,哥来教你编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