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一心想着通过谢秀珠的婚事为宋家打通仕途,不惜在权贵之间周旋,精心挑选联姻的对象。
而他们三房,却像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备受冷落。
尤其是谢秀云的婚事,仿佛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心中怎能不愤怒?
“如今她如同丧家之犬,一个小小的商贾家庭何足挂齿?不如我们将她献给袁老爷赔罪,同时收了她私下里的所有财产。”
谢秀云的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显然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三房的家底本就不丰,加上三老爷好赌好色,那些微薄的家产早已挥霍殆尽。
老夫人深知三老爷的德行,严格限制他的财产分配,只允许他领取微薄的生活费用。
这使得哪怕是大房庶出的女儿,嫁妆都比谢秀云的更为体面。
三夫人冷哼一声:“那丫头机灵得很,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上一次被她反咬一口,三夫人深受其害,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谢秀云不屑地嗤笑:“娘忘了,我们手里还有谢秀林这张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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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药铺终于结束了繁忙的一天,关门谢客。
崔缊蓉却没有片刻的休息,因为今天的生意异常火爆,她还需要忙于补充第二天所需的货品。
就在此时,宋衍熠步入了这显得有些空旷的店铺之外,映入眼帘的是崔缊蓉忙碌的身影,她在店中穿梭,每一步都显得坚定有力,虽然略显疲惫,但她的脸上仍旧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激情与满足。
仅仅是一间店铺,为何能让她如此欢欣鼓舞?
这些天来,从符弦那里得知她的一切行踪,要么是在考察别的店铺,要么就是在忙于自家店铺的装潢,每一次听到“店铺”二字,他都不免感到头痛。
但此刻,看到她如同活泼的小兔般忙前忙后,那股子生机勃勃的气息,比起她曾经卧病在床,失去了活力的样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穿着朴素的棉布裙子,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一头长发被编成粗大的辫子垂于胸前,洁白的脸庞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或许是室内略显闷热,两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尽管劳累,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坚韧与自信,使她看起来格外动人。
他眼神中的深邃似乎潜藏着不为人知的思绪,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心头,或许,保持她那份病弱的姿态,让她在床上慵懒无力,对他而言更为有利,可以令她完全依赖于他。
他步伐悠然迈进店铺,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她站在摇摇晃晃的凳子上,竭尽全力地想将药材置入那高不可攀的药柜中。
那药柜之高,即便是她踮起了脚尖,指尖也似乎触碰到了失败的边缘。
他轻轻扫过凳脚,仿佛无声的命令,随之袖中指间一弹,一枚温润的玉佩悄无声息地飞出,精准无比地撞击在凳脚上,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声响。
“哎呀!”
伴随着一声惊呼,她的身形失去了平衡,如同秋日里落叶般自凳上坠落。
他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跨步向前,手臂轻舒,稳稳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动作流畅而优雅,仿佛预谋已久。
崔缊蓉此刻脸色煞白,条件反射般抓紧了他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