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师爷快步走入,脸上带着宽慰的笑容:“大人醒了?昨日大人在外应酬,似乎是饮酒过量,在返回途中突然晕倒,多亏了几个机灵的衙役,才把大人平安抬回。”
林晗皱着眉,用手轻轻按摩着太阳穴,试图驱散那残留的眩晕感:“我只是喝了一杯,怎会如此不堪酒力?”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更多的是自我调侃。
师爷闻言,不禁轻笑:“看样子大人的确不太能喝酒,还需多加锻炼才是。官场上,应酬频繁,酒量可是不小的考验。”
林晗起身,来到铜盆旁,舀起一瓢冷水拍打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你说有急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师爷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哦!说起这个,师爷我可是激动不已。今早有一位姓钱的盐商求见大人,说是特地从扬州赶来,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盐商?”
林晗重复着这个词,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
“是的,大人可能不知道,盐商在江南可是极富之人,但因我们青州地处偏远,经济欠发达,通常这样的商贾只会选择在繁华之地经营。而这位钱商,不仅来历非凡,而且出手极其大方!”
师爷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未知机遇的憧憬。
“他来找我有何贵干?”
林晗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也有一丝不露痕迹的期待。
“据说他有意在石崖县定居,本身便是石崖县人士,年岁渐长,想要落叶归根。大人应当明白,这样的商人不论走到哪里,首要之事便是与地方官建立良好的关系,他显然是想寻求大人的庇护与支持。”
师爷解释道,语气里透着一丝得意。
林晗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自从接任县令以来,尽管石崖县并不富裕,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纷纷上门拜访,送上各种礼物。
他们看中的是他手中的权力,而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责任。
然而,石崖县的贫瘠却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是最大的商户张家,财富也远不如江南的富豪,对于那些商贾随手撒钱的行为,他并未放在眼里。
“那就请他进来吧。”
林晗淡淡地吩咐,语气里带着一种不轻易显现的自信。
“好的。”
师爷应声,快步出门张罗起来。
而林晗则简单整理了仪容,端坐在案前,等待着这位神秘盐商的到来。
不多时,一位年约五旬,身材微胖,衣着华丽的男子缓缓步入室内,他身着绸缎衣裳,每一步都透着不凡的气度,显然是一位家资丰厚的大人物。
他恭敬地向林晗行了个拱手礼,声音洪亮而谦逊:“林大人,小人有礼了。”
林晗面露微笑,轻轻摆手示意其不必过于拘礼:“您太见外了,请坐。”
钱老爷缓慢落座,脸上的笑意温暖而诚恳:“我初返石崖县不久,便听说了林大人新官上任,英姿勃发,年纪轻轻便能有此番作为,日后必成大器。”
“大人过奖了,我只是一介小吏,哪敢妄谈升迁之事。”
林晗自嘲地笑了笑,眼中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雄心。
“哎,大人不可如此谦虚,您的才华与魄力,正是时下的稀缺之物。我渴望与林大人结交,便是希望将来能得大人援手,共谋大事。”
钱老爷的话语中饱含诚意,也透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