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珉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张炆面不改色,语气依旧淡然:“不知道崔姑娘如何在将军面前描绘我的形象,但我的来意明确——我愿投身军旅,为国效力。若将军认为我能堪当重任,我必将肝脑涂地,誓死扞卫我们的家园。反之,如果我并非将军心中的合适人选,我亦不愿在此浪费宝贵的时间。”
这一席话掷地有声,令周围的将士皆是震惊不已,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对将军如此放肆!”
有人大声质问道。
“这种无礼之人,怎能容许他混入jūn_duì ?将军,万万不可!”
另一人急切地劝阻。
面对种种质疑,崔珉却不急于表态,只是以一种近乎欣赏的眼光细细打量着张炆。
多年的沙场生涯告诉他,敢于主动请缨者,大多行事谦逊谨慎,像张炆这般直率而坦诚的人,确实是凤毛麟角。
就在这时,副将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崔珉身边,一脸忧虑,眉头紧锁:“将军,请三思!万万不可答应他。”
他语气急促,似乎带着不可抗拒的紧迫感:“此人擅自闯入营地,造成多名士兵受伤,将军若轻易接纳他,如何向那些因他而受伤的兄弟交代?”
然而,崔缊蓉的声音冷静而犀利:“白参将言之有理,但我们fù_nǚ 至此,却无人为我们详述前因后果。”
“无论是非对错,真相总是需要明辨。”
她的话仿佛在提醒所有人,任何决定都应在彻底查清事实的基础上做出。
白参将站在那里,面庞微微泛红,眼神在与崔缊蓉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相遇时,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躲闪,随后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一旁。
张炆则保持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开口时声音平和而坚定:“我抵达营地之时,只见营门洞开,四周不见守卫身影,故稍作停留便自行步入,岂料这一行为立时招来了严厉的呵斥,指责我擅自闯入。”
“正当我欲展开解释之际,对方二话不说便对我发起了攻击,手段之狠厉,实属罕见,我迫不得已,只能采取自卫措施。”
张炆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但眼底的坚决却未曾有丝毫动摇。
崔缊蓉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她轻轻转过身,目光直视白参将,声音中带着威严:“副将,事情当真是如他所言吗?”
白参将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急忙反驳,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焦躁:“大人明鉴,此乃无稽之谈!我军守卫何曾有擅自离职之理?大姑娘您深知我们对于纪律的重视,假使真有如此放肆之事发生,我定然不会宽恕!”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引得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场面一时变得颇为尴尬。
“此人分明是别有用心,企图混淆视听!绝不可轻饶,更不能让他随意进出我军营!”
白参将情绪激动,手指颤抖地指向张炆,几乎是在恳求着周围的认同。
崔缊蓉环顾四周,人群中的每一个闪烁的眼神都不逃过她的眼睛,心中已有定计。
她转而向坐在高位上的崔珉,语气温和而决绝:“父亲,此事件复杂,我们不妨先去查看伤者的状况,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