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无悠顺利落地香港。
出了机场就看到张海客靠在一辆小轿车旁抽烟。
看见无悠出来后,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先上车。
关好车门后,又转身上了驾驶位,将手里的烟盒往无悠面前递了一下:“抽吗?”
“不了,戒了。”无悠拒绝了他的好意,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块薄荷糖扔进嘴里。
听见戒了两个字的时候,张海客是不信的,但还是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给掐灭了,顺便摇下车窗散散烟味。
“你借人要做什么?”
“当然是重振张家了。”
这句话张海客完全当成她刚刚放了个响彻云霄的屁来听的。
“你不信?好吧,我都不信,不过也差不多,我要对付汪家,需要几个高手帮我。”无悠看着张海客袖口沾染的淡淡血污,还有鞋底上深褐色的痕迹,把那句你五十万什么时候给我咽了下去。
还是先别提钱了,万一再给我刀了不划算。一样一样来,不着急,等她借到人了,钱还会远吗?
小轿车路过几处比较繁华的地方,最后驶入郊区的一处别墅内。
“今天太晚了,你先住在这里,明天我直接带你去公司,不过,你想让他们听你的,恐怕没那么简单。”张海客打开客卧的灯,又指了指旁边的主卧:“我住隔壁,你有事可以喊我。”
半夜,无悠肚子饿的难受,才想起来今天一天她好像什么都没吃,原本想下楼去找点吃的,结果就看见隔壁的门没关严,灯光透过门缝照在走廊的墙上。
无悠推开门,就看到张海客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胳膊下边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旁边还有一碗已经凉透的泡面。
眉宇间是满满的疲惫,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无悠只踏出一步,就抱着胸说道:“来你家串门连口水都不给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好歹也是东北过来的,这优良传统怎么就能忘了呢。”
张海客没动,似乎真的睡着了。
无悠这才发现不对,嗅了嗅便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推了一下张海客就发现他的身上滚烫,上衣的下摆微卷,顺势露出里边染血的纱布。
无悠将人拖到床上,刚打算撩起他衣服的时候,张海客醒了盯着她正揪着他衣服的手问道:“你不觉得有点唐突吗?”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只能给打电话了。”
张海客有些无力的指着一边放着的医药箱:“还是别了,省点电话费吧。”
无悠解开染血的绷带就看到张海客腰侧边是一处贯穿伤,凶器应该是弩箭之类的东西,但好在这位置足够靠近边缘,穿的只有肉而已。
无悠低着头给他处理伤口:“你不会被是汪家给偷袭了吧?”
张海客“嗯”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语气有些重:“你电话打的有些不是时候。”
“那你更应该把人借给我了,万一我要是成了,你也不用在担心自己被当成糖葫芦串了,失败的话也没什么,反正你们不是也一直没办法嘛,就让我试试呗。好了,喝水的时候按着点,小心呲出来,不过最重要的是上厕所的时候不要太用力。”
无悠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包扎的手艺真不错。
张海客皱了皱眉:“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得为家族负责,为他们的安全负责,不是你简单的几句话,我就能够让他们跟你出去的。”
当张海客用这张脸露出如此严肃,又富有责任感的表情时,无悠觉得特别的别扭,于是她就盯着张海客的眼睛看,那是他和她哥完全不同的地方,结果看着看着她就看到了一个他眼睛旁边有个小黑点。
“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做事一向这么冲动的吗?想一出是一出的,你脑子里要对付汪家的计划请问过夜了吗?”张海客拿出一副长辈的样子絮絮叨叨的把无悠当成小辈教育着。
结果说了半天也不见人有什么反应。内心诧异道:这不应该啊,她怎么还没嘴呢?
一抬头就看到无悠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还他妈的看对眼了。
张海客靠在床头有些无奈的扶住自己的额头越想越气,然后就被气笑了:“我真是被你打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对眼的无悠揉了揉眼睛,随后伸出手在他的眼角抠了一下:“啊,不是眼屎啊。”
张海客沉默了。
而无悠得到了一桶泡面,还有后腰上被踹出来的鞋印。
吃完泡面的无悠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张海客带着无悠去了张家人所在的公司。
结果事情并没有张海客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甚至当无悠被张家隆字辈的几位笑眯眯请进办公室,又将他关在外边的时候,他都没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谈话大概进行了四个多小时,随后,无悠便被带到了训练场。
十几位张家海字辈的人正等在那里。
无悠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活动了一下手腕后直接翻身上了擂台。
随后对着底下的人勾了勾手指:“来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张海客是在进行了一半时才过来的。此时擂台上的无悠额头上染着一层薄汗,一个张家人刚好被她从擂台上踹了下来。
无悠甩了甩有些红肿的手腕:“别浪费时间了,一起上吧。”
仅剩的几个还没挨揍的张家人看着那边蹲了一排被打的跟猪头一样的人,挠了挠脸,然后抬起头看向周围。
只要我不看你,你就看不见我。
张海客看了看,翻身上了擂台:“我跟你打。”
无悠可不管你受不受伤,只要你敢上来,谁她都揍。
十分钟后,相对于那些不是被踹下去,就是被抽飞出去的,张海客捂着脸自己走下来。已经是莫大的体面了,更何况他本身还受着伤。
张海客抽了抽嘴角,疼的嘶了一声。
这死丫头,下手是真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