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带着他从后门走了。”
回到谢连环住处的时候,无邪正坐在沙发里,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主要是他也欠,临走前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的胃忍不住的翻江倒海。
此刻看见无悠和黑瞎子满身是血走了进来,血腥之气扑鼻,胃里又忍不住的难受。
但他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吐,只能捂着胃口一动不动。
无悠将外套扔进垃圾桶里,看了一眼无邪:“咋了?来大姨妈了啊?”
无邪的胃更疼了,气的。
洗漱干净换好衣服再次下楼时,谢连环已经让人送来了不少的饭菜还有酒。
无悠给他哥倒了一杯酒,硬塞进他的手里。
“别合计那么多,喝就完了。”
无邪深吸一口气,将一杯酒直接闷了。
这种酒叫绿豆烧,是土夫子们经常喝的一种。喝的时候有些辣口,但还有一股子绿豆汤的味道。
无邪也不说话。就闷头喝酒,几杯下去后,人就迷迷糊糊的了。
临醉死过去前,他看了一眼无悠,又看了一眼谢连环:“三叔,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说完就从沙发上摔到了地上。
无悠抿了一口酒也不管无邪还能不能听见,慢条斯理的说着:“人啊,总是要在逆境中成长的,挺过去了就长大了,挺不过去就长歪了。但愿你以后别歪的太狠了,不然咱家精神病患者还得多一个。”
当天晚上,谢连环便来了一场彻底的盘口大清理。
本来谢连环不想让无悠参与进来的,但想了想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名单交给了她。
无悠和黑瞎子一队伙计,潘子带着另外一队伙计。
谢连环坐在家里,看着躺在沙发上熟睡后仍然默默流泪的无邪,叹气。
“小邪啊。”
从谢连环成为无三省这个身份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对于他来说,他就是无三省,无三省就是他。
而无邪,这个从小被他看到大的侄子,不如说更像是他的儿子。
他这半生过的还算轰轰烈烈的,但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看着无邪的那张脸,谢连环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大雨又低声的呢喃了一句:“小花…”
那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孩子。
大概是人老了,开始感伤了。
他又想到第一次看见无悠的时候,无悠假装无所谓的表情,却又在私底下偷偷的扣着手指甲的小动作。
想到她成天气人,又会偷偷摸摸的给他买各种补品寄过来。
“傻孩子…”
两队人马从解连环的家出发,分左右两边,开始清理名单上的地盘。
雨下的很大,比依萍找他爸要钱的那一天还要大。
无悠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甩了甩刀上的血牵起黑瞎子的手:“走,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