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干嘛呢?”
无悠打开房门就看到张海全拎着烟袋锅子满院子追着黑瞎子打。
黑瞎子噔噔噔的跑到无悠的身后语气满是委屈脸上却依旧挂着混不吝的笑容,让人看了恨得牙根直痒:“宝贝,他让我离开你,还管我要一个亿,他还打我。”
张海全气的不行:“长喜,你给我滚过来。”
无悠:“………”
喊就喊,咱能不喊小名吗?我不要面子的?
无悠被张海全揪着耳朵走了。
临走前,无悠冲着黑瞎子大喊:“在院子等我会啊,一会儿带你溜达去。”
黑瞎子大概猜到,他们是有事情要谈所以就没有跟进屋去看张海全教育孩子,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后,那小平房的门又打开了,黑瞎子颇为好奇,便靠在门口往里打量着。
屋内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张茶桌和一张供桌,供桌上摆着几个牌位。其中最大的一个牌位上蒙着黑色的布。
屋内,张海全冷着一张脸,看着无悠跪在地上:“我说过,不希望你卷进去,你为什么不听。”
“你希望没用啊,人家也不听你的啊。”
见张海全真的生气极了,无悠跪爬了两步拉住张海全的裤腿:“姥爷,他们已经找到了我头上了,你看这。”
无悠扒开头发,额顶的头发里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你瞅他们给我打的。你不生气啊?”
张海全盯着无悠的头顶眼神冰冷。
“我本不想掺和进来的,张家在那次变故中逃的逃,死的死,剩下我们这些人,苟延残喘的躲在这里。我只想在这里安度晚年,守着你姥姥,结果你…唉…”
张海全叹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妈她…”
“你咋还骂人呢?”
张海全哭笑不得,他真不明白无悠到底是怎么长歪了的。
虽然她血统只有四分之一,但怎么连一丝一毫张家人的死板都没遗传到呢?
他这辈子干过最荒唐的事也就是早年间在逃命的时候,四处游荡顺便在天桥底下算命了。遇见她姥姥后,更是收起了以前的脾气。
“骂你怎么了,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的在外边作妖,你以为我不知道?就跟你回来的那个男人,一身的土腥味,干什么的?”
“呃…地下工作者。”
“你姥姥个腿的地下工作者。盗墓的就说盗墓的,给我胡扯个什么劲,还有,他说他认识个姓张的是真的?”
“啊,真的,叫张启灵。”
张海全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竟然是他。”
无悠扬了扬眉:“挺闷骚一人。”
“呸,按着辈分你得喊他一声…”
“唉,打住,你别给我提辈分,你信不信我现在回去跟他歃血为盟,义结金兰,一个头磕在地上起两个大包。”
张海全:他娘的,咋不磕死你个小兔崽子呢。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
张海全磕了一下烟袋锅子,又在屋里的摇椅上躺了起来。
无悠就不理解,这老头咋那么喜欢摇椅呢?小时候没玩过木马吗?
见张海全闭着眼睛小憩,无悠拍了拍膝盖站起身。
“我姥呢?”
“出门看事情去了,没个三五天回不来,你最好趁早跑,不然你的腿我可保不住。”
“大恩不言谢。”
“滚犊子,有空去看看你妈。”
无悠叹了一口气又跪了回了张海全的面前:“姥爷,你还是打我一顿吧,不然我总觉得,不放心。”
摇椅轻轻晃动起来。
“滚。”
“哎,好勒。”
无悠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黑瞎子正躺在院子里摇椅上晒太阳,见无悠出来后笑眯眯的说道:“长喜?”
无悠骂骂咧咧。
晚上无悠看着张海全端上桌的菜,撇了撇嘴:“咋老吃豆角子啊,你就不能整点别的?”
“爱吃不吃,不吃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