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要都表现得很清楚,他看上这个女子了,所以已经把自己当作对方丈夫来照顾她了。
林岁岁愣了好一会儿,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涌进她的脑海。
她记起来了,自己的父亲将生病的她送到了陈家门口。
林岁岁嘴巴张了张,那句我是你的未婚妻始终没有吐出来,只能用极其轻微的声音道:“我是林岁岁。”
陈广听见林岁岁说话,心里稀罕得不行。
因为看不见,林岁岁根本不知道这个叫陈广的男人长什么样,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陌生的人,陌生的屋子,都让她的心里感到惊慌和恐惧。
所以在陈广的手碰到她的时候,林岁岁忍不住惊叫出声。
感受到林岁岁的害怕,陈广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再发烧了。”陈广有些局促地站起来,“我做好了饭菜,等我端过来给你吃。”
林岁岁还有些惊慌未定,听见陈广的话,心里又有些后悔。
她不过是一个被自己父亲“卖”了的人,其实对方完全没必要对她这样。
“对不起。”
小妻子颤着声音道歉的样子,看得陈广十分心疼。
“没事,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盛饭。”
林岁岁眼前漆黑一片,只能用手摸索着周围的东西。
床边是一件衣服,林岁岁简单摸了摸,上面还有针线。
刚才这个男人在做针线?
林岁岁很少见有男子会做针线活的,她的娘亲是有名的绣娘,林岁岁自小对这些十分了解。
通过简单的摸索,她便了解到,这个叫陈广的男人在将一个男子的衣服改小。
如果她没有多想的话,这件衣服应该是给她的。
林岁岁鼻子有些酸酸的。
一个陌生人都对她抱有善意,但相处十几年的父亲却如此嫌弃她。
她知道林父已经收了陈广的聘礼,甚至把自己送了过来,按理说自己已经是陈广的妻子了。
可林岁岁还是会觉得难受。
没想到自己的亲事就这么随意的定下了。
陈广端着碗进来,他力气大,但动作十分小心。
这鱼片粥,他一直用小火温着,现在吃正好。
在林岁岁背后放了一个靠枕,陈广像哄小孩般哄着林岁岁:“张嘴。”
那是幼时林娘子哄她喝药时才会说的话。
现在被一个男子说出来,林岁岁脸上有些烧红。
不过她确实没什么力气,只能乖乖张开嘴。
直到胃里感受到暖意,林岁岁才摇头,表示自己吃饱了。
陈广看着还剩半碗的粥,再一次感叹她的小妻子连胃口都那么小。
“我去给你打点水擦擦身子。”
林岁岁都没来得及拒绝, 陈广便跑了出去。
她现在没力气,对方说的擦身子是什么意思,她自然知道。
丈夫给生病的妻子擦身体,一件正常且温馨的事。
可这对第一次才见到未来丈夫的林岁岁来说,便是一件令人极其羞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