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季嘴边淡淡的笑意没有了。
宇文季装作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书继续看,却发现再也看不进去了。
宇文季看着桌上的字,从心底涌出一股烦躁感。
这才成婚第二日,他的妻子便要让他独寝了。
林岁岁第二天早晨就是再想赖床,还是在宇文季规定的时间去了他的书房。
男人自带贵气的一张脸,今日更显清冷,也不知是衣服穿少了,还是病情严重了,今日的宇文季有股子明显的病弱感。
两人才成亲几天,再抵触写字这件事,林岁岁心里还是喜欢宇文季的。
现在看他这副脸色苍白的样子,自然心疼又自责。
“阿季,你昨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林岁岁担心坏了,拉着宇文季就要给他喂药。
宇文季反向拉住林岁岁的手道:“先把今日的字练完。”
林岁岁哪还有心思练字啊,在宇文季咳嗽出声的时候,林岁岁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他身体上了。
她母亲就是受伤后,慢慢病死的。
她不要宇文季也病死了。
“呜……啊……不要死……”
林岁岁突如其来的哭声弄得宇文季措手不及。
屋外几个伺候的丫鬟一听见林岁岁哭,立刻冲了进来。
“小姐怎么了?”
“小姐别哭……”
“小姐……”
几人围着林岁岁,好不容易才套出林岁岁哭泣的原因。
几人用着相同的指责眼神看着宇文季。
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吃药上药这种事情不会自己做吗,非要让她们小姐担心。
宇文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虚弱了。
丫鬟们赶紧将药端过来,摆到宇文季面前:“您赶紧喝了,别让小姐担心了。”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宇文季将药碗放到书桌上,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现在不着急喝药。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还是将目光放到自家小姐身上,等待着林岁岁的吩咐。
宇文季知道这群人只认林岁岁,所以他对着还在抽泣的林岁岁问了一句:“岁岁,她们可以先离开吗?”
林岁岁被点到名字,立刻点头,让身边三个丫鬟出去。
“阿季,你赶快喝药,凉了就不好了。”
林岁岁看见宇文季还不喝药,又开始着急了。
宇文季将人带到自己怀里,先是温柔地将林岁岁脸上残留的几滴泪花擦了,然后抱着人道:“你把今日需要学习的字写完,我就喝。”
“不行,药会凉的!”
“那就再热一下,岁岁要是不愿意写,我就不喝了。”
“呜呜呜……你别不喝,我现在就写……”
小姑娘按着昨日宇文季教给她的姿势,端端正正地在书桌前坐好。
宇文季给林岁岁写了一个“文”字。
“文,错画也,即各色交错的纹理。注意落笔的先后顺序……”
宇文季是个十分耐心的老师,林岁岁几乎没有学识底子,犯的错误很多,但宇文季从没有在这方面批评过林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