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没有,如果你认为那些人是我害我,可以报官,不必在这里问我。”
沈玉堂的语调平缓,态度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倒显得一直提问的纪父有些咄咄逼人了。
纪父摇摇头:“伯父怎么会怀疑你呢,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为人伯父是相信的。”
片刻,纪父话锋一转:
“我是担心你被那些妖物骗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侄儿你带回来的那位女子便是山中那狐狸所化。”
沈玉堂冷笑一声。
“如果光凭伯父的一个猜想就能给人定罪的话,我想伯父现在可能也不会只是个侍郎了。”
“你!”
纪家祖辈也算是开国元勋,但到了纪父这一辈,家中子弟都资质平平,纪父到了这个年纪也就混了个侍郎的位置,还是靠着祖上的交情得来的。
沈玉堂这么说,丝毫不给纪父脸面。
纪父气得面上涨红,他原本还想给沈玉堂一次机会,如果他能娶自家女儿的话,他不介意保他一手。
但现在看,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女儿,你出来吧。”
纪父对着旁屋叫了声,纪沐咬着唇走到沈玉堂身边。
“侄儿,我这女儿你应该不陌生,”纪父指着沈玉堂手中的玉佩,“她可以证明那只狐狸得到过这块玉佩,而在狐狸消失的第二天,你在金林山的院子便多了一位女子。”
沈玉堂神色不变,如果只有纪父说的这些,他刚才都解释过了。
沈玉堂不回应,纪父也不生气,他敢叫人来沈府,自然有自己的底气。
“我从圣华寺的住持那里求了一颗辟邪丹,凡人吃了有强身健体之效,而妖物吃了……”
纪父故意放慢声音:“……会爆裂而亡。”
“我想贤侄也不想我们一直在这里怀疑府中的那位姑娘,如果她不是妖物,我自会道歉,这颗丹药也当作是我送给她的。”
沈玉堂嗤笑了一声:“这东西是不是辟邪丹还不好说,如果是毒药,也让我们吃吗?”
“我们沈家不像纪家那么清闲,有时间琢磨这些乱七八糟事情。”
沈玉堂站到众人身前:“今日天色已晚,各位长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尸体之事,自有官府之人调查。”
“慢着!”
纪父挡住沈玉堂的身体:“侄儿这是不敢吗?”
纪父这么咄咄逼人,又在他府中生事,已经让沈父不满了。
沈父从一开始便紧锁眉头看着这场闹剧,不管怎么样,沈玉堂是他的儿子,表面上他可以斥责沈玉堂,但沈家的脸面也不是一个纪家想踩就踩的。
“你把那姑娘带来,一颗丹药而已,也算有个交待。”
沈父自然是相信沈玉堂的,这件事牵扯到他们沈家,对沈家的名声肯定有损,他需要尽快处理掉这件事。
沈玉堂一听,袖口内的拳手骤然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