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太多的流言蜚语围绕着她们小姐了,要不是姑爷家世显赫,她们小姐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流霜口中的小姐将视线从窗外的月季转到流霜手中的药碗上。
她不喜欢喝药,特别是那种浓稠得几乎成粘液的药。
流霜将怀中的蜜饯拿出来,献宝似的捧到自家小姐面前:“这个我前日托人买的,小姐喝完药可以在嘴里含上一颗,很甜的。”
能有多甜呢?
还不是压不住那苦涩味。
林岁岁不忍流霜一直端着,终是将那碗药端了起来。
苦涩的药味瞬间萦绕在鼻尖,林岁岁眉间微蹙,闭上眼睛喝了一口。
“咳——”
粘稠的口感一碰到舌尖,林岁岁便感到一阵阵反胃。
流霜像是早有预料,端着瓷盆接住从林岁岁下颌处流下的药汁,手帕轻轻擦拭她的嘴角。
“小姐,您不能再吐了。”
流霜将东西放下,回到林岁岁身边,一手轻拍着林岁岁的后背。
林岁岁的眼眸处已经盈满了泪光。
她真的喝不下了。
流霜赶忙将一颗蜜饯放进林岁岁口中,轻声安慰:“小姐,咱们吃点蜜饯压压苦味。”
即使林岁岁吐了不少,但碗中的药还剩一半。
流霜既心疼又为难,这药是老爷那边每日煎好送过来的,每天都有管事的妈妈们检查林岁岁的身体情况,一旦她不喝完,妈妈们立刻就会知道。
林岁岁自然知道流霜的意思,她忍着反胃,含着蜜饯将药喝了下去。
情况和刚才差不多,到嘴的药汁又至少吐出一半。
看了眼时间,流霜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
“小姐,咱们换身衣裳,该去书房了。”
“爹爹有说是什么事吗?”
林岁岁的头有些抽痛,她半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细弱的声音从湿润的唇瓣间传出。
流霜摇头,扶着林岁岁下榻,将一件水红色披肩搭在林岁岁肩膀处,虚虚地扶着她往书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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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国公府有来信吗?”
林家姑姑自从知道林岁岁嫁给乔正清后,千方百计地想要把自家女儿送进国公府。
她倒没想过要让自家女儿去做正妻,但即使是一个侧室的地位,她也知足了。
林简成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想法。
他的目光扫过坐在自家妹妹身边的侄女,长得的确娇俏可人,就是不知道那位看不看得上。
而且,自家女儿丧夫不到一年,他们这么急切地就往乔府送人可能不太好。
事情成了可能还好,要是不成,他这女儿未来在婆家可能不容易再立足了。
“舅舅。”意识到林父在看她,王楚玉立刻起身哀求,“父亲想让我嫁给王家那个纨绔,舅舅,求求您看在母亲的面上救救我吧。”
王楚玉说着眼泪便已经流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说着王家那个纨绔的风流债。
王楚玉的母亲看见王楚玉哭了,在看看林简成已经开始动摇,急忙上前跪在自家哥哥身前。
“哥哥,我从出嫁后,没有求过你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就忍心她跳进火坑吗?”
林简成还在犹豫着。
流霜已经扶着林岁岁进了屋,刚才的谈话,她依稀听见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