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舟面色一顿，手中的图纸差点没拿稳。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旺仔。
见南黎舟没理他，旺仔飞奔过去，又扯着嗓子叫了一声：“爹！”
确认了，他没听错。
南黎舟眸色复杂，“你叫我什么？”
旺仔又脆生生叫了一声：“爹！”
小短腿哒哒跑过来，顺着南黎舟的大腿往上爬。
南黎舟下意识扶着小崽子，怕他一不小心摔下去。
“爹！”爬到南黎舟怀里，旺仔又大声叫了一声爹，小脸神采飞扬。
“爹爹，儿子终于找到你了！”小胖手搂住南黎舟的脖子，在他脸上香了一口。
“啵……！”
清脆又响亮。
南黎舟脸色微红，终于找回语言，哑声问怀里的小孩。
“为何这般叫我？”
旺仔气呼呼瞪了他一眼，掏出国师给的玉佩递过去。
“喏，那个伯伯说你看了就知道。”
这是一块血玉，上面刻着一对交颈鸳鸯。
南黎舟看到玉佩，第一感觉便是熟悉。
他伸手接过，一股冰凉的气息从玉佩散出，丝丝扣入他手心。
旺仔握着玉佩的另一头，也感受到这股凉气。
渐渐地，凉气由最初的几缕，到后面慢慢扩散成柱状，冰得刺骨。
旺仔受不住，小脸皱在一起。
南黎舟拧眉，想把玉佩从旺仔手里扯出来，才发现已然扯不动。
“爹爹，好冷。”旺仔仰着头，眼眸湿润。
南黎舟伸出另一只手轻抚旺仔，“别怕。”
交颈鸳鸯玉锁住两人，玉中寒气丝丝缕缕散出，没入两人手心。
适应了一会儿，旺仔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他仰起脸，似是发现了什么，眼眸晶亮。
南黎舟感受脑中多出来的那份记忆，温柔地看着旺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玉佩变成一堆散沙，父子俩的手得以解救。
散沙落地的一瞬间，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南黎舟熟练地拖住旺仔的小屁屁，往上颠了颠，道：“胖了。”
紧接着，他想起旺仔现在只剩一只眼睛。
他轻轻抚上去，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谁干的！”
旺仔亲亲蜜蜜搂着他，摇头，“旺仔不知道，好多人。”
好多人……
南黎舟收紧抱着旺仔的手，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是爹爹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那里。”
“不痛了爹爹。”
旺仔语气急切，“爹，娘去酆都了，你快去救她！”
“你……找到你娘了？”南黎舟心头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
第一次见旺仔时，他是震惊的。
自己单身多年，怎会有孩子？这小屁孩想骗自己也不先打听他。
后来，旺仔说出许多关于他的私事，又自信地让他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