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永年哭得更大声了。
是他对不起他们。害他们被自己的恶毒后娘扎针。
丫鬟走之前,留给南永年一个奇奇怪怪的眼神。
南永年哭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己的伙伴因为他要被扎针,他不能这么坐视不管。
重新洗了把脸后,让奶娘抱着,抽抽噎噎往西跨院去。
等他到了这里,才发现小伙伴们都到了,他是最后一个。
难道他们都被扎针了?
南永年心里的悲伤更大了。
他让奶娘放自己下来,又整了整衣冠,决定自己走进去。
他要好好跟恶毒后娘谈判。
扎自己可以,不能连累小伙伴。
他迈着小短腿,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这时,他听到西跨院里传来小伙伴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
南永年小脸刷地一下白了。
他蹬蹬蹬跑进去,眼前的场景却让他看傻眼。
他以为的破败小院已不在,这里显然被人精心修整过。
之前结满蜘蛛网的房子被推翻,院里空出一大块地。
现在,他的小伙伴们正在空地上。
说是空地也不准确,因为那里放了好多他看都看不懂的东西。
会绕着圈跑的木马、又能装人又能跑的小桌子,还有很多他没见过,也描述不出来的东西。
他的小伙伴们有的在木马上,有的在会跑的桌子里面,有的在爬一个奇奇怪怪的墙。
南永年眼花缭乱,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
还有,他的伙伴们并不都是在尖叫,还有人在咯咯笑,看起来很开心。
所以,竟然不是扎针吗?
南永年就那么木愣愣站着,连身边的奶娘不在了都不知道。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南永年下意识转身,而后整个人都僵硬了。
是她,是他的恶毒后娘。
南永年认出来人,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储拾柒没有认出他,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问丫鬟,“怎么没有人带他去玩?”
丫鬟支支吾吾,世子和王妃好像互相不认识,这该怎么办,世子身边的丫鬟嬷嬷哪去了?
世子身边的丫鬟嬷嬷自然是被老王爷支走了。
看够了戏,老王爷慢悠悠从院内不起眼的地方走过来。
对着南永年道:“这是你母亲,还不快见过母亲?”
南永年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竟然忘了这事。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没礼貌的孩子,然后扎我?
“孩……孩儿见过母亲。”南永年磕磕巴巴,声音都在抖。
储拾柒也没想到眼前的小豆丁是自己的便宜儿子,看他要哭不哭的样子,储拾柒反思,她有那么可怕吗?
她尽量放轻语气,“起来吧,不必多礼。”
见孩子穿得比较厚,这么热的天很容易捂出痱子,储拾柒眉头微拧。
南永年刚好抬头看到这一幕,小身子又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果然,恶毒后娘不喜欢他。
“热吗?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储拾柒尽量以商量的语气问他。
南永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确实感觉有点热,但奶娘说了,穿这么多衣服可以防止恶毒后娘扎他。
南永年挺了挺小身板,摇头,“孩儿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