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身后,两个丫鬟扶着一个身着红色里衣,外罩黄色披肩,浑身伤痕的女子。
此人正是原主的三姐,储珊珊,也是原本的冲喜王妃。
储珊珊由丫鬟扶着,坐到椅子上,指着储拾柒,抖着唇,似要说些什么。
“十七妹,你……你怎可如此?”
她痛心疾首,“爹,您看看十七妹的衣裳,还有我的衣裳,这就是证据!”
“十七妹想嫁给舟王,就故意把我打伤,还穿走我的嫁衣,但时间紧急,她只来得及穿走外衣。”
廖诗翠看看储珊珊,又看看储拾柒,声音忽然拔高,“老爷,您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
她指着储拾柒,“一个小小的庶女,竟敢绑架嫡女,要不是时间紧急,只换走外衣,我们娘俩还不知上哪儿说理去,呜呜呜,我的命真苦啊……”
廖诗翠和储珊珊母女一唱一和,三两句就给储拾柒定了罪。
屋内众人再看储拾柒,原本对她容貌的惊艳,此时都换成鄙夷。
都说庶女和嫡女天生就不对付,但行事如此恶劣的庶女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储拾柒低下头,这才发现她衣领的不对劲。
古代嫁衣繁琐,叠穿一层又一层,要不是储珊珊说出来,她还真没注意到。
层层叠叠的红嫁衣,里面竟然露出一小块黄色里衣,虽然只有一个衣角,但足以说明她的嫁衣来路不明。
幕后之人心思缜密,连细节都安排好了。
储珊珊和廖诗翠把嫁衣当作实证,接下来又是一番控诉。
紧接着,又有几个丫鬟小厮站出来,说着自己是如何“不经意”看到储拾柒,以及储拾柒是如何绑架储珊珊的。
几乎每个环节都有人证,堪称天衣无缝。
就连储拾柒的贴身丫鬟晓红都站出来了,她的指控直接成为铁证,连一开始不相信的人都闭了嘴。
苦主储珊珊期期艾艾地哭诉;丫鬟小厮配合指证;嫡母廖诗翠在旁边抹眼泪拱火;家主储良君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众夫人围在外面吃瓜,顺带小声骂储拾柒不要脸……
这些,跟储拾柒以前忙里偷闲看的宅斗小说环节一模一样。
储拾柒除了一时新鲜,倒是没把她们当回事,她的注意力都在储珊珊身上。
储珊珊的脸很怪!十分怪!
看她的面相,本是后半生劳碌,没有亲子的命,夫妻宫上长了一颗大大的黑痣,典型的克夫相。
可现在,她脸上的大黑痣正在慢慢消退,夫妻宫不再塌陷,子女宫肉厚饱满,整体看来,是大福大贵之命。
改命?
这个便宜嫡姐真是不简单。
“十七,你有何话要说?”储良君的话将储拾柒拉回现实。
众人也停止交谈,全都看向储拾柒。
她们都等着储拾柒的解释,毕竟冒充嫡女嫁给舟王,这可是欺君之罪。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储珊珊轻轻勾唇,低下头,掩住脸上的表情。
廖诗翠收了眼泪,轻蔑地看向储拾柒。
储良君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喜怒难辨。
四公主南黎冰杀气腾腾,看起来气得不轻。
众夫人一脸鄙夷,似乎储拾柒是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就连房梁上也趴过来一只“凑热闹”的美男鬼,他倒是没什么表情。
储拾柒环顾四周,将众人的表情皆收眼底。
“没什么要说的。”她道。
“我心悦舟王,非舟王不嫁。”
话音落下,厅内一片死寂。
除了梁上的美男鬼,他一个不注意,直直从上面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