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腥臭的,恶心的地方,臭气冲天格外刺鼻。
苏言从那把巨剑浮现出来时便屏气凝神地注视着,他双手紧握,紧握,紧到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到最后又泪盈满眶。
他想到自己被迫经历的那些昏暗无光的经历,让他每每想起来都频频作呕。
那时他被丢在空旷的大堂里,粗粝的石板磨破了他的膝盖,有无数双手涌上来,肮脏的手,粗糙的手,苍老的手,每一只手都像一只咔咔作响的爬虫,爬遍他身上的每一处,任何一处。
戳进他的伤口,翻开他的血肉。
他的双手被另一个“他”自愿绑起来,苏言越是挣扎,那段绳子就越是缠绕得紧,那好像不是套在他手腕上的,应该套在他脖子上才对啊。
勒到陷入皮肉,深可见骨,面皮发紫,这样才能洗清他身上的肮脏。
而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人高高在上地坐在首位,借着昏暗的光线欣赏这出闹剧。
那人的眼神甜腻如过期拉丝的糖果,粘稠地,长久地停留在他身上。
苏言听见那人兴致缺缺地叹了口气。
“我都看腻这小子了,这都多久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们的主■带来啊。”
紧接着,是苏言张开了嘴。
他表情麻木,却在听见“他”的声音后逐渐变得惊恐无比。
“很快啦~你急什么,我的大师兄……我的谢槿奚,当然要我先玩儿过啦~”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因为一直被这样折磨到麻木的苏言竟然因为这句话而奋力挣扎了起来。
苏言破败不堪的灵魂在识海内同另一个灵魂扭打撕咬着,苏言的双目恨到漫上来一层血红,他目眦欲裂,哪怕此举不亚于蚍蜉撼树,但他仍然拼尽全力去啃咬着另外一个在他的识海内扎根的灵魂。
“那是我的大师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不许打他的主意!!!”
“他”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毫不费力地伸出手,将他的下巴卸下,轻而易举地取了苏言的舌头。
“这小子。喂,我有个好主意,能看到有趣的东西,你要不要听听?”
“他”的灵魂随手将那截肉一扔,只留下苏言在识海内痛得嘶吼着满地打滚,但到底是灵魂,没过一会儿就能长出新的来,但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逆的。
毕竟没有人的灵魂是可以无穷无尽生长的。
坐上那人打了个哈欠,双腿交叠,懒散地换了个姿势靠在榻上。
“哦?什么主意?”
苏言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的绳子被“他”轻松挣断,“他”从地上捡了件薄纱随意披在身上,摇曳生姿地往座上那人走去。
“你知道吗,我们刚刚提到谢槿奚,这小子居然又活过来开始挣扎了。”
“他”腰肢一弯,跨坐在那人身上,语调阴柔。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人的手便攀附上去,皮与肉摩挲,诞生出一朵朵糜烂的花。
“果然还是你聪明。”
那是两只恶鬼,说说笑笑间就用刀子把苏言剖开,整具身体摆放在餐桌上,吃净了肉喝光了血,如今还当着他的面说要如何如何对待他的家人,没有人在乎他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人在乎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