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要走,南杏落便皱了眉头,咳出一口血来。
在这满是花香的院子里,任何不一样的气味都非常明显。
正往回走的谢槿奚猛地回过头来,他盘腿坐在南杏落面前,眉峰紧蹙着,飞速在他身前两个穴位一点。
苏言和昭云已经摸到了苗头,这会儿都无暇顾及外界的响动。
穴位一止住,谢槿奚便拽着南杏落胳膊将他袖子拉下来,指肚搭在他脉上探了片刻。
南杏落嘴角挂着一丝鲜红的血,血液滴滴答答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他张了张嘴:“大师兄,我……”
“闭嘴。”
谢槿奚没空管他,灵力又一次顺着经脉探进去,抚平他刚刚逆向冲破的一道关口。
南杏落抿着唇,在谢槿奚凉凉的灵力摸上他伤口时,仿佛不受控制般地缩了一下被谢槿奚拽着的那只手。
“别动。”
谢槿奚瞟他一眼,将胳膊拽回来。
南杏落的小臂肌肉绷得很紧,谢槿奚只能看清他微红的眼眶。
他跟谢槿奚对峙着,低垂着眼,不知怎么又委屈上了。
“大师兄,疼……”
谢槿奚握着他的胳膊,脑中的弦咯嘣一声断了。
不是,不是?
这小子干嘛呢!
他一把将南杏落的胳膊松开,噔噔往后退了两步。
南杏落的腕子上便烙了一圈红印,他将手环在那圈红印上,轻轻摩挲着。
谢槿奚震惊地还没回过神来,他腰后硌着桌子,险些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碰落。
他回过身,将桌上的书册噼里啪啦一收拾,瞬移回了自己屋子。
小学堂一时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南杏落起身,空空荡荡的桌面现在只摆放着茶具,还有一罐不知是谁扔下的疗伤药。
那瓶药膏看起来就品相极好,用玉罐子装着,南杏落打开放在鼻尖闻了闻,抬头看向谢槿奚屋子的方向。
他以前帮母亲收拾过这些东西,父亲每次外出回来,往家里带的最多的便是修士的伤药。
而他手里的这罐药膏中,有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
他将药罐妥帖地收进怀里,又慢条斯理地将护腕重新系紧,那圈红印便遮进衣服内,除了他和谢槿奚之外,没有人知道。
南杏落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丝毫不管还在打坐的苏言和昭云,自顾自回了屋子。
谁管他们,反正他都引气入体成功了,现在要回去再巩固巩固,然后让谢槿奚发现他的巨大进步。
南杏落心情很好,连步伐都轻快了些。
他刚刚眼尖地发现,谢槿奚掩在发丝后的耳根红得彻底,比艳嫩的桃花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