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站在庭院之中,仰望着头顶的天空。
在这面平静且漆黑到宛如不反光的镜面上,一闪一闪的点缀着大小宛如钻石般夺目的繁星。
“真美啊。”塞巴斯仰着脑袋,低声呢喃。
“喂赛巴斯,你到底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啊?还不快过来搭下手,把帐篷支起来!”
一旁同样站在庭院里,伊织和耕平这两个刚刚还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家伙,此时却蹲在地上,手脚麻利的从帆布包里取出了数根支架与一块大型篷布,正奋力的挥舞着锤子将钉子插到了草坪上,用以固定帐篷的四角。
众人搭建帐篷的位置,正位于庭院正中央,泳池旁边的一块空地上。
虽然紧挨着泳池搭帐篷,会有一种晚上翻个身就会掉进水里的危险,但其实这个本就不大的庭院,能给他们选择的地方实在是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真是,明明刚才我干活的时候你们俩休息,这会要干活了,又喊着我来了?”
赛巴斯嘴上嘟囔着,但没办法,毕竟是自己晚上要睡觉的地方,也是不得不走过去,帮忙着把那块大棚布,用绳子绑在支撑的支架上。
自己,是怎么沦落到大晚上,还要出来自己搭帐篷住的呢?
回想起刚刚在屋内发生的事情,塞巴斯也是强行忍住了想要一脚,把现在蹲在自己身下的两个家伙给踹进游泳池的冲动。
“真是的,明明大家都商量好了计划,为什么到头来没有一个人按照计划行事啊?”
闷着口气干了半天活儿的赛巴斯在绑好了最后一根线后,终于是赌气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了赛巴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要来算账,真是太难看了。”
还蹲在地上,给帐篷四周固定的伊织,抬头看了赛巴斯一眼,随口应付了一句,又继续挥舞锤子干活。
“大家借口离开商讨的时候,不是已经在卫生间里用猜拳决定了,是让伊织出去住的吗?”
赛巴斯扔下了手中的线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是,为什么梓姐说,可以让被踢出房间的人来到她们的房间住,耕平你这家伙却是毫不犹豫的就改口,说是自己掉下了水啊?”
一旁还在闷头干活的更耕平,手中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即他放下了手头的工具,闷闷的说道:
“那什么...其实呆在你们身边这么久,我也是偶尔想尝试一下,突破一下自己的极限的。”
“突破自己的极限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吧?你这是突破哪门子的极限?做人的极限吗?”
塞巴斯听到这回答都被气笑了。
“这还不是要怪塞巴斯你这混蛋,把身上的坏毛病传染到我身上了吗?”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啊,谢谢你啊耕平,你这一下子就让世界上的几十亿人都找到了推卸责任的手段啊!”
听着身边两人不停的唠叨,本来脸色就不是多好看的伊织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直接愤而起身,丢掉了手中的锤子,随即又蹲下身捡起来,用锤子指着塞巴斯的鼻子吼道:
“你也不是一样吗塞巴斯?当梓姐说了被踢出房间的人太可怜了,可以去她们的房间住的时候,塞巴斯你这混蛋不也是一口咬定是自己先掉进水里的吗?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们吗!?”
一时间,屋外的庭院再一次恢复到了一片寂静当中,唯有微风岑岑,草动蝉鸣。
“看来,我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