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望着眉眼如画,雌雄难辨的琳琅,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脱缰的野马,愈发快了。
“该走了,有机会再聚。”
琳琅抬头银辉月色,对于沉醉于夜生活的人来说,这个时间点或许不算太晚,但她已然是酒足饭饱,玩得尽兴。
也该打道回府歇息。
“好吧,再聚。”
百里东君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带着哈欠连天的司空长风转身离开。
琳琅和叶鼎之一起回了公主府,他们没有从正门进,施展轻功,悄然飞入府中。
侍女们备好温热的洗澡水,琳琅舒服地洗了一个花瓣澡,换了身淡紫色的裙衫。
叶鼎之亲自给琳琅做了醒酒汤和宵夜。
“你不必亲力亲为,这些事由下人做吧。”
琳琅嗅着宵夜的香味,吸了吸鼻子,虽然她没醉,无需醒酒汤,但叶鼎之的心意不能浪费,但肚子的确是饿了。
“我喜欢给你做,你喜欢就好。”
叶鼎之微笑着摇头,笑容如春日里的暖阳,看到琳琅吃得香,他心里比谁都高兴。
琳琅瞅了一眼笑容腼腆的叶鼎之,莫名觉得,他似乎很适合当贤夫,好生温柔贤惠。
琳琅和叶鼎之用了宵夜,互道晚安,便回了卧室软榻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她一夜无梦,极其香甜,但皇宫里的太安帝被噩梦缠绕,冷汗如泉涌般涔涔而下。
太安帝已经连续好几晚遭受梦魇的折磨,梦境愈发真实可怖。
他看见长陵王苍白泛青、如鬼魅般的脸,对方声嘶力竭,如泣血般的控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梦见曾经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叶羽,叶羽英气的面庞布满了鲜血,含恨不甘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叶家满门的冤魂,如厉鬼般化作白骨般的利刃,无情地捅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梦见太后失望抑郁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他的灵魂深处。
母后知晓内情,怨恨他不念手足情。
他梦见长陵王妃怨恨如霜的眼神,死死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吞噬。
身体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太安帝惊惧不安,如困兽般在噩梦中挣扎,想要从这无尽的噩梦地狱之中醒来,却始终无法睁开沉重的双眼
那些被太安帝设计惨死的冤魂,如索命的恶鬼般撕扯着他的血肉。
让他疼痛得不能自已,仿佛置身于地府的十八层炼狱之中。
“浊清!”
太安帝额角青筋暴突,浑身好似暴雨浇透,艰难地从噩梦中死命挣脱出来,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喊,救命啊!
守夜的李公公战战兢兢地跪下回答:“陛下,浊清大监昨日已经暴毙了。”
他已经对陛下通报过啊。
谁也不知道安乐郡主进宫那日,御书房里究竟发生了何事,郡主离开后,浊清大监如死狗般人事不省,被人用担架抬了出来。
他的武功境界全被废除,醒来时如困兽般声嘶力竭,那样心高气傲的的人,又怎能甘心当废人,不断地折腾,吃了朱砂神丹。
心存侥幸,妄图死马当活马医。
不幸的是,浊清刚吃完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出事了。
人直接暴毙没了,死时两颗眼珠子都快暴突出来。
李公公叹息,丹药虽难得,但不可乱吃,更不可多吃。
太安帝的面色白纸般吓人,颓丧地闭上眼睛,身体如风中残烛般越发吃不消。
琳琅轻嗤冷笑:这只是开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