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依稀记得,她初做秀女时的寝友就叫文秀,对方比她漂亮,奈何傻啦吧唧的。
“呵,这就是后宫的残酷,看不到皇上,得不到皇帝青睐,唯有斗争一条路,尔虞我诈到死。”
翌日,婉嫔带着随侍的宫女来到乾西四所,秀春姑姑领着正在练舞的秀女们齐刷刷跪了一地,异口同声,“拜见婉嫔娘娘。”
婉嫔扬了扬手,示意她们可以起身,目光缓缓落在钮祜禄怜儿和耿佳玉漱的身上,前者老实地低着头,眼神没有什么野心,后者眼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偷偷地观察着自己。
徐佳袭香看到自家表姐,原以为自己的出头之日终于到了,她真的受够了当秀女的滋味儿,每日重复着枯燥繁琐的规矩,唱歌练舞,却看不到未来的路,皇上再也没有来这里,但董佳琳琅的无限恩宠后宫皆知。
哪里料想的到,婉嫔压根没去看她,连个眼风都没扫过去,笑吟吟地虚扶起耿佳玉漱,毫不吝啬地夸赞一番,又赏了对方一件漂亮的舞衣,言下之意,只需个别人揣测。
婉嫔传递了示好拉拢的信号,施施然离去,徐佳袭香咬着后牙根,盯了几眼玉漱手里的火红舞衣,一双漂亮的杏核眼忍不住嫉妒地发红,暗自埋怨,表姐为何这样偏心?
回到屋子里,玉漱欢天喜地换了那件红舞衣,左看右瞧,越看越喜欢。
她的身条娇小纤细,穿上裁剪出腰身的特制衣裳,越发显得轻盈如蝶,稍微摇曳几下身姿,裙摆处的银色小铃铛,还会碰撞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玉漱你真漂亮,这件舞衣很适合你呢。”
怜儿笑着赞道,眼里没有丁点儿嫉妒,唯有对好姐妹的欣赏。
玉漱重新换上了秀女旗服,无奈叹气。
“哎,漂亮有什么用,皇上又看不见,就算是天仙,也得有人看见欣赏才行啊,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不过能够气气徐佳袭香还是蛮爽的,大小姐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怜儿拉着玉漱的手坐下,认真地看着她,鼓励道:“来日方长,你不要太灰心,婉嫔娘娘今日这般赏识你,又是夸赞,又是赐衣,十之八九想要抬举你,我提前恭喜你了,如果你出了头,我真心实意为你高兴。”
玉漱目不转睛地盯着怜儿,语气有几分试探,“你长得这么漂亮,真的不想成为皇上的妃子?我们既然进了宫,如果不拼搏前程,成为皇帝的女人,那还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要像寻常宫女那样,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嫁人?玉漱猛地想到这点,暗自摇头,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宫里繁华锦绣,她势必要为美好的前程搏一搏,想到家里烂赌的父母,还有果郡王府做事的姑姑二嬷,玉漱想要变凤凰的心愈加强烈。
怜儿摇了摇头,如今果郡王已娶妻,他的岳父阿灵阿重新成为皇亲国戚,得以赦免出狱。
她原本忘却那个男人,但情之一字,忘记太过艰难,只能让时间淡化了,在此期间,能够安稳地在后宫平安度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