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东平公主刘婉美艳无双,富贵大方,对待由侍从升级为面首的才子俊杰们颇为关照,她有通连皇族的登天梯,倘若真有真才实学,又苦于没有机会、想要咸鱼翻身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另一个发迹的渠道。
何况东平公主那样的绝色美人,谁不为她倾倒,和她传出桃色绯闻,并非丑事。
秦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和十八人竞争,堪堪入了东平公主的眼,有资格近身侍奉,就算将来做不了官,公主那么大方,做两年面首,赚的钱也能潇洒后半辈子。
但现在被刘彻毁了,直接被踢出局。
刘彻简直无语了,这个秦彻简直没出息,凭借女人发迹,以后也抬不起头来,他腹诽不已,不料原主的狐朋狗友上门找到了他,二话不说就上前踹了他一脚,虎目圆睁,骂骂咧咧。
“你个王八蛋,老子借你买好衣服,打扮自己,不是让你瞎得罪贵人的,你踹的小黄门可是老子托了关系要巴结的人,你居然直接得罪了人家,现在没什么好说,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还钱,咱们以后也没啥兄弟关系了,老子诅咒你穷困潦倒一辈子!”
刘彻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当即把对方按在地上暴打了起来,但对方也不是软柿子,很快占了上风,下手狠辣,差点把刘彻的小兄弟给废了。
这场恶斗激烈无比,最后被人闹到了官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彻最后的容身之所都没了。
刘彻有点恍惚,好几次都觉得这是场噩梦,希望一觉醒来,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大权在握,锦衣玉食,但每次醒来,除了咕咕叫的肚子,就是旁人的白眼和奚落。
有次刘彻再次被公主府的守卫轰了出来,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有仆妇进来告诉他,是她家小姐好心把他捡回来的。
“多谢,你们小姐是谁?”
刘彻声音有几分嘶哑,颇为感激道,他早已认清现实,自己现在一穷二白,得罪了不少人,没有门路出头,只希望遇上人美心善的富家小姐姐,暂且帮衬他一段时间。
当陈阿娇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刘彻呆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他心里好似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辈子,他都这么落魄了,居然还会见到曾经的废后。
“不错,洗干净小模样还挺俊的,长得有两分像他,两分已经不错了,你记住了,你以后便改名叫柳希,柳树的柳,希望的希,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陈阿娇对着刘彻颐指气使道,压根不在乎刘彻快要裂开的表情,自从她嫁人接连生了三个闺女,丈夫便开始花天酒地,频繁纳妾,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如果是高嫁,陈阿娇还能容忍一二,但她可是低嫁,狗男人还能如此待她,甚至容忍贱籍的小妾往她头上拉屎拉尿,陈阿娇当场就爆发了,命令自己的陪嫁嬷把嚣张的妾室杖毙了,然后收拾两马车的嫁妆回娘家。
堂邑侯陈午唯有陈阿娇一个闺女,千娇百宠,惯的闺女的脾气和亲娘如出一辙,根本受不了一丁点的委屈。
如今夫家那边愤怒地表示要休妻,陈午冷笑一声,虽然他家如今落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官之家还真奈何不了他,和离就不错了,休妻绝不可能。
陈阿娇带着三个闺女从此待在娘家,亲爹没话说,住就住呗,毕竟是亲生骨肉,他也不在乎名声。
两个哥哥待她还不错,嫂子们虽然看不顺眼,唯有微词,但也没胆子当面说小姑子的是非,毕竟陈阿娇得了馆陶公主的全部嫁妆,家底丰厚,压根不需要兄长养。
如今捡了一个长相不错、眉眼有两分酷似刘熙的男子,陈阿娇给自己的闺女找个还算顺眼的继父。
刘彻最后成了陈阿娇的便宜赘婿,这无法逃离的宿命,终其一生压得他的腰直不起来,不仅成了旁人的替身,生的儿子也得和陈阿娇姓,窝囊地过了后半生,临死前都盼着这只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