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所谓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应皇子笑着看皇妃。“那我若是个乞丐,你也会跟着做个乞丐婆吗?”
“那怎么不会呢?不过这得有个条件。”皇妃说道,“首先我是不会看中一个乞丐的,除非他有着什么能打动我的地方。其次,若是我命中就该找一个乞丐,或者,你半路家道中落,成了乞丐,那我肯定会是一个最最精明能干的乞丐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可以不做乞丐了。你不信啊?”
“我信。”应皇子笑着说道,“小时候常听老夫人说,一个有福的女人,便是嫁给乞丐,最后也会是一个坐轿子的。倒是和你这话异曲同工。”
“是吧?”皇妃搂紧应皇子道,“你娶了我,你以后就也是一个有福的人了。”
应皇子紧了紧搂在怀中的人,一时没有说话。就在皇妃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见他又说道:“不知怎地,我有种感觉,好像……”
“怎么啦?”皇妃强撑着困意问道。
“好像……眼下的局势比往常……似乎轻松了许多。”应皇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觉,“可又像是要有什么事似的。”
说起这个,皇妃一下就醒了。她问应皇子,“你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
“票号门口有个茶水摊子,一天也卖不了几碗,可那摊主却似毫不在意,每天摇着扇子悠哉悠哉,显然不是靠卖茶水为生。”应皇子道。
“后来呢?”皇妃紧张的问。
“就在前些日子,那个茶摊子突然不见了。”应皇子道。
“说不定是他家里有事呢?”皇妃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不大可能。
应皇子摇头,“今日说起宛儿姑娘,我才想起来,那日她突然上前跟我说话,是否也是同样情形?”
“你是说以前也有人在监视唐宛儿?现在监视的人没有了?”皇妃问。
应皇子点头。
“那,会不会是监视你们的人,觉得你们没什么问题,所以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或者,是又换了一批人而你们不知道?”皇妃问。
应皇子摇头,“那种人跟一般的行人走卒明显不同,能看得出来。”
“那这是好事啊!”皇妃道,“说明你们通过了考验,不再被怀疑了?”
“只怕没有这样简单。”应皇子沉思着说道。“细细想来,宛儿姑娘跟我说话那日,正是茶水摊子消失以后,这……”
“这说明监视你们的人同时收回了放出去的眼线。”皇妃接过话来说道。“可能不只是你跟唐宛儿,还有那些同样被监视的人。”
“这意味着什么?”应皇子问皇妃,又像是在自问。
“是啊。这样突然,这其中肯定有猫腻。”皇妃道。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应皇子道。“若是在以往也就罢了。可,如今我有你,还即将有我们的孩子,我怎能忍心让你们跟着我受连累。”
应皇子说着,起身将头轻轻枕在皇妃的肚子上。
“他要是我们的孩子,就理应跟我们同甘共苦。”皇妃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责任。不过你放心,就算我们有一天真的沦为了乞丐,那我们的孩子也会是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小乞丐。我们会给他最多的爱和最好的陪伴,让他无忧无虑无所畏惧的长大。”
应皇子不禁感到有些惭愧。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动不动这样多愁善感的,还不如一个女人刚强。由此不禁对皇妃生出深深的敬意。以前是爱,现在是又敬又爱。这个小女子身上有着一种力量,一种向上的,顽强的力量。这力量让她不会多愁善感,更不会自怨自怜。她说的并不是大话,就算真的陷入困境,她也有能力让自己,让身边的人过的很好。
“睡吧!”他轻轻拍着皇妃说道,“明日的事情明日再去想罢。”
“放心!”皇妃抱紧了应皇子,说道:“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落入什么境地都不怕。”
第二天一早,应皇子在去铺子上以前,急匆匆的去了一趟偏院。也不知他跟撒子说了些什么,皇妃下午看见撒子时,一时竟没认出来。撒子原来也是个小白脸,刮了胡子洗了脸,那张脸看起来苍白而羸弱,让他竟有了几分文弱书生的味道。身上的衣服虽不是簇新的,但却是干净合身,只是还是瘦的跟猴一样,身子佝偻着。
“啊?这是二爷吗?二爷原来不是老头子呀?”
“嘻嘻,这下才跟姐姐有些相配了呢。”
“你们说什么!二爷本来就不老嘛。”
丫头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看看撒子看看紫玉,都笑嘻嘻的。
紫玉窘的恨不得能钻到地缝里去。又羞又怨的看了撒子一眼,扭身就要回房去。却听撒子说道:“紫玉姑娘稍待,在下有话要说。”
撒子刚进来时,还有些局促,没有了他的老皮袄和圈脸胡做掩护,他感觉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令他浑身不自在。可此时看到紫玉那窘迫无助的样子,他一下就顾不得自己了。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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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自知跟紫玉姑娘天差地别。只是自古人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因此不自量力,借着府中之事频频相烦,意图接近。紫玉姑娘心地纯良,对在下之意并不知晓,反而尽力相帮,是以才招来误会,令皇子皇妃也以为紫玉姑娘有意于在下。”撒子略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本来这正是在下的目的所在,想借着众口铄金弄假成真,使紫玉姑娘无从拒绝。可看到紫玉姑娘日渐憔悴,又觉心中不忍。今日特来向皇妃说明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