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义王定然不会轻易出手。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圣上一直想找义父的不是,以借机处治。义王若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岂能瞒得过圣上的耳目?”
“好。就算你说得对。”皇妃点点头,又转了开去。“那就是第二个,仁泰茶楼必定是你义父的一个联络点,被圣上察觉了,所以就地消灭。”
“什,么叫……联络点?”应皇子迟疑着问道。
“联络点就是你义父的情报站,负责给他打探情报,交流情况。”皇妃道。
“情,报站?”应皇子更加听不懂了。这么长时间,他觉得已经能听明白皇妃说话了,可是还是会被她不时冒出一个词来搞得一头雾水。
“哎呀!就是负责收集和交流情报的地方嘛!情报你也不懂吗?就是你去徐子义家里问到的,那就是情报喽。”
应皇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那仁泰茶楼的后窗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皇妃也不太明白。她“嘶”的吸着气,歪头想着,飞鸽传书?爬窗相会?好像都不太可能。也没那个必要。“哎算了!”她一甩手说道,“不想他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事情也不是一天就能想明白的。说不定哪一天我灵机一动‘波儿’的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义王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老夫人了,老夫人也很高兴。头一回没给义王甩脸子。mǔ_zǐ 俩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老夫人是半晌午就要吃饭的,义王便也没走,陪着老夫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吃罢饭,这才从西府出来。
却说皇妃一听说义王来了,心里已然明白。义王这是来听信儿来了。就闹腾着非要去园子里套鸟。紫玉说没有下雪,套不住鸟。又说今日风大,怕皇妃冻着。可她只是不听,又发起脾气来。皇妃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了,紫玉生怕皇妃又犯病,就忙打发人去铺子里叫应皇子。应皇子不知何事,匆匆回来,听说皇妃要套鸟,也是有些狐疑,看到皇妃偷偷冲他挤眼睛,虽然不知何意,但还是领着皇妃来到了园子。
应皇子一向纵着皇妃,丫头们也都习惯了。只紫玉一进园子就小声叮嘱道:“皇妃小声着些。义王在西府呢。”
应皇子这才明白皇妃的意思。看了一眼皇妃,皇妃却还是跟往常一样欢蹦乱跳的。自己跑到角落里拿来套鸟的筛子和绑着绳子的木棍儿,交给应皇子。应皇子把筛子支在假山旁边,在筛子地下撒了些谷米,一群人便都退到了后面。
明知道现在积雪融化,两旁的地里都是草籽花籽,鸟儿根本不缺吃的,哪里会用到筛子底下觅食。再说了,皇妃一下雪就来捕鸟,鸟儿们也学精了,就是下雪也不会轻易上钩。可看见应皇子和皇妃都煞有介事的,丫头们也只得猫着腰,躲在后面等着。
看见义王出来,皇妃跟皇子对视了一眼。
皇妃眼珠一转,跟皇子小声说道:“怎么你义父还没走啊?我可不想见他,咱们还是回去吧。”
“诶。”皇子站起身来说道,“不可无礼!义父是长辈,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呢?还是跟我一起去给义父行礼请安。”
“嗯!不嘛!”皇妃扭着身子说道,“我就不去!”
“怎么好好的又耍起小孩子脾气来!”皇子沉下脸说道,“快跟我过去。”
“我不嘛!我就不嘛!”皇妃叫了起来。
紫玉见状,生怕被义王听到,忙对皇子说道:“皇子。要不就由皇子过去代为请安,就说皇妃身体不适。你看可好?”
“那样成何体统!”皇子犹是不依,“哪有跟长辈迎面碰到还避而不见的?义父看见会怎么想?”
“哎呀!你们不是都说我是疯子嘛!你义父也一定不想看见我的。啊?好不好嘛?就你替我去跟他请个安嘛!”皇妃依旧扭的麻花似的不管不顾的叫道。
“你!……”皇子做无奈状,只得自己过去。
义王此时已经走到了假山后面,应皇子几步迎过去。看四下无人,便赶紧说道:“孩儿已经去过徐大人府里了。”说着就把去往徐府的经过,和徐子义的所言所行一一复述了一遍。
义王一直垂首听着,待应皇子说完才道:“二皇子的人?断断不会!依二皇子那张扬的性子,若是真是奉旨办差,岂会如此低调,只派个从人?再者,他也不敢这般懈怠皇命。”
“若非二皇子的人,那刑部马大人为何会这样说呢?”应皇子道。
义王沉吟,半响才道:“马大人为人谨慎圆滑,断不会做出假借二皇子之命自行其是的事来。”
“义父的意思是此人既不是二皇兄的人,又不是马大人假借二皇兄之命?那此人会是谁呢?”应皇子问道,忽然想起来,又说道,“对了,徐子义还说,马大人看起来好像对此人十分畏惧。”
“嗯。这就对了。”义王点头道,却没有说明原委,而是又问,“徐大人有没有说那人长什么样子?”
“没有。”皇子摇头。“孩儿还没来得及细问,许大夫就出来了。”
“嗯。也不便问的太多,招致徐子义疑心反而不美。”义王道。
风一阵比一阵刮得紧了,听见假山那头传来杂沓的跺脚声,义王便让应皇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