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惠妃说了什么,说得再怎么难听,她都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一切。
当然,这并不是她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她那三个注定不受阿玛和祖母宠爱的女儿。
这才是最让她揪心的。
……
俪珠将香粉倒进模具,轻轻刮了刮,很快形成一个福字图案,然后拿起模具,接过旁边的线香将香粉点燃,合上狻猊珐琅铜胎鎏金炉盖,望着袅袅深情的烟雾,她不紧不慢地问道:“大福晋如何了?”
“已经平安生产了。”
秋花凑了上前,轻声道:“娘娘,奴婢听闻阿哥所那边大阿哥和惠妃因为大福晋生下的只是一位小郡主,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大阿哥直接拂袖而去,完全不顾刚刚生下一女的大福晋。至于惠妃就更过分了,竟然直接冲进产房,骂了大福晋一顿,言语之中辱及大福晋的父母家族,把大福晋都骂哭了。”
俪珠闻言,黛眉紧蹙,心中十分不悦,她沉声道:“竟有此事?去,把大阿哥和惠妃叫来,本宫要同他们亲自说道说道。”
秋花领命而去:“遵命。”
小半个时辰之后,惠妃带着大阿哥来到了养心殿,恭敬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大阿哥神色恭敬:“叩见皇额娘,黄娘娘凤体康泰。”
俪珠面容严肃,目光凌厉如剑,冷冷开口:“你们可知本宫为何要叫你们过来?”
惠妃摇头:“臣妾不知。”
大阿哥很懵:“儿臣不知。”
俪珠越说越气:“你们身为皇家之人,应当明白事理,皇家子嗣无论是男是女,皆是上天所赐。可你们是怎么做的?胤禔,你的福晋费了千辛万苦为你生下一个女儿,你却连见都不见她一面,你何其冷漠?惠妃,伊尔根觉罗氏是你的嫡亲儿媳,她嫁到宫里不过五年,就已经给你儿子生了三个孩子,只因是三个孙女,你就一直不待见她,这一次趁着他产后虚弱,竟然直接冲到产房里去当众责骂她,如此有失皇家体面之事,岂是妃嫔应为之事?你们可知错?”
大阿哥额头上冒出冷汗,连忙跪地说道:“皇额娘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竟做出这等荒唐之事,实在愧对于皇额娘的教诲,儿臣一定会认真反省,日后再也不敢肆意妄为。”
惠妃也紧跟着跪下:“皇后娘娘见谅,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罪该万死。臣妾不该如此短视,只想着早日抱上孙子,对应替媳妇过于苛责,失了皇室的宽容仁慈之道,臣妾以后定当改过自新,不敢再犯。”
俪珠冷哼一声,双眉依旧紧皱,眼中透着极大的不满:“皇家向来以仁德治天下,莫说是上了玉牒的天子儿媳,哪怕只是一介平民,都不应该无缘无故遭受如此歧视的。你们一个是皇长子,一个是妃位之首,更应以身作则,彰显皇家的气度与体统。若是你们今日所作所为只是传扬出去,本宫和万岁就罢了,你们以后该如何自处?旁人提起你和胤禔,说你们一个不慈一个不仁,难道能不影响胤禔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