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白糖搓了搓双手,忍不住嘟囔,“怎么感觉越走越冷了呢?”
“小青姐姐,你——呃……”白糖还维持着半身往后看的姿势,而他身后是一眼看不穿的黑色雾气,哪里还有其他猫的影子?
“不是吧?!”
缓慢的回过身,白糖有些欲哭无泪,拔腿就往回跑,“小青姐姐!大飞!明月姐!你们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黑暗中传来阵阵回音,微弱的风拂过走廊,铃铛清脆的声音予以伴奏,却没能带来第二个属于活物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不带这么玩的!”
*
武松迷茫的睁开眼,入目是青色的纱帐,浅绿色的流苏在柔润的微风中飘扬着,脑子慢半拍的清醒,瞬间坐起来,伸手去摸哨棒。
却摸了个空,他心中不由警惕更甚,蹑手蹑脚的跳下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格外雅致的卧室,床旁边就是一扇精致的木雕花窗,窗户半开着,时不时吹进来几股小风。
透过细密的窗格,柔和的月光洒在了光滑的木地板上,窗边摆放着一张坚固的红木书桌,桌面上铺展着一张宣纸。
砚台旁散落着几支还湿润着的毛笔,墨香淡淡地弥漫在空气中。
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画中山水意境深远,笔法流畅,字画旁边是一排整齐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卷轴。
他才是躺在一张雕花木床,被浅青色的床长精心的包裹着,床上铺着柔软的绸缎被褥,武松踮着脚后退了两步。
视线落在床边的精致的红木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铜制的油灯,灯光柔和,碎光正洒在熟悉的红木盒子上。
记忆逐渐回笼些许,他慢半拍的想起自己是从一座石棺中取出了这只红木盒子,思忖着转过身,双手摁在红木盒子上又匆匆抬头看。
没看到猫影——武松瞬间抄起红木盒子,就想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住,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巨大桐庐。
这似乎是是一个香炉,一个很大很旧很古朴的香炉,炉中焚着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香料,香烟袅袅升起,让人心神宁静、还鼻子发痒。
武松下意识抬手捂住鼻子,唯恐打喷嚏发出声音引来其他猫,直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武松才松了一口气。
脚下一拐绕过香炉,刚走过屏风就见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穿着绿色罗裙的黑猫,“这就打算走了吗?怎么还捎上东西了?”
武松被吓了一跳,反手把红木盒子背到身后,警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猫,“你是谁?给俺报上名来!”
“嚯~我还没叫你报上名来,你先叫我报上名来了——”这猫说着掩唇一笑,“不过你是客人~倒该宠你一次咯~”
“小黑炭,你且听好了,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清——诺,你可以叫我小公主,也可以叫我漂亮的小姐姐。”
“好了我报过名了,该你了,说123,你说321啊不?我是说我说123,然后你说我叫什么,什么来自哪里?年龄几何?有无婚配——”
“啊,这个不用说了,你太黑了……”
武松的脸缓缓涨红,“你欺猫太甚了!”
“什么嘛,我实话实说而已啦~你听多了实话会破防啊~”清诺摇了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猫不大脾气不小——”
“你可收收那泛滥的自尊心吧~陌生猫面前谁惯着你啊?”
“你!”武松一怒之下,弄了一怒,一动作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他僵硬的低下头,看着脚边破碎的盆栽。
这似乎是一盆被精心修剪的盆栽,绿叶葱葱,上面还带着一滴水珠,主体木条精心的撑起来,还有浅绿色的缎带打了蝴蝶结。
此刻装着他的瓷盆碎成了几片,还微微湿润的泥土散落在外面,被精心呵护的植株甚至还脱落了几片嫩绿的叶子。
“啊哦~”清诺不可思议的捂着嘴,震惊的看着武松,“我的天呐,这可是即墨觞最宝贝的心头肉,你居然把它弄碎了!你——惨了!”
“不是俺,俺都没有碰到他!”武松只觉得一阵头大,“俺碰都没有碰到他……”
“你的意思是说他好好的被放在这儿,你没有踢他,也没有推他,更没有用韵力打他,然后他自己啪嗒碎掉了——”
“天呐,这个盆栽还能自己长腿了不成?还是说他有自己的意识,他不想活了,所以刚好在你碰到他的时候自尽了!”
清诺快速蠕动着往后挪了好几步,捂着嘴摇了摇头,“哦~你的嘴真硬,我离你十万八千里,你莫非要把这个罪名推到我头上吗?”
“俺没有——”武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