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带着孩子们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司礼太监总管柳公公就带着宁康帝亲手写就的圣旨,前来宁国公府颁旨。
柳公公可是宁国公府的老熟人,三年前故老国公的丧礼,就是柳公公主持的,宁国公府上上下下,就没有不认识这位柳公公的。
柳公公一看到宁氏以及三位公子和长宁郡主,立刻迈着小碎步快跑上前行礼。
柳公公乐呵呵地叫道:“咱家给国公夫人世子郡主公子道喜请安了”
宁氏忙笑着让大儿子扶柳公公起来,被小二哥牵着手的程小白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柳公公。心中暗自嘀咕:“好奇怪呀,这个伯伯怎么没有胡子?”
越来越了解自己妹妹有多不靠谱的程谨竹立刻攥紧妹妹的手,飞快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程小白才将差点儿问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府中的下人已经麻溜地摆好香案,宁氏带着孩子们在香案前跪下,柳公公站在香案后大声宣旨。
柳公公读了两盏茶的时间,才读完那冗长的赞美之辞,进入了正题。
皇帝敕谕,原宁国公世子程思则袭一品宁国公爵,夫人程宁氏封为一品宁国公夫人,长子程谨松封为三品宁国公府世子。国公府嫡长女程谨白赐封为长宁郡主,食邑两千户。
宁氏带着孩子们磕头谢恩,接过那品级仅次于给皇后太子颁旨规格,以白玉为轴,明黄地祥云瑞鹤五彩麒麟纹金锦为底的圣旨,命长子程谨松将之先送到正堂供起来,等程思则回京之后,再亲自送入祠堂供奉起来。
宁国公府的下人们想到自家世子爷一定会被封为国公爷,夫人也会被晋封为国公夫人,甚至大公子被立为世子,他们都想到了,却独独没有想到大姑娘竟然被封为享有食邑的郡主。
对于府里的下人来说,这无异于是多喜临门,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高兴了。
刚送走了柳公公,府里的下人们就全涌向栖梧园,男仆们在园外磕头,女仆们则进了园子里磕头道喜。
宁氏也不小气,一声令下,每人加赏四个月的月银,自从昨日主子们回府后,宁国公府的下人们已经多得了半年月钱的赏银。
下人们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就盼着这样的喜事再多来几回。
畅欣院里,躺在床上睡懒觉的程思逸被外头的嘈杂之声吵醒了。
他愤怒的掀了被子,踉踉跄跄地下床,走到门口一看,只见院中的下人们个个喜笑颜开,立刻大怒着喝骂起来。
“狗奴才!老爷我病着,你们还敢如此高兴!”一声尖利的喝骂打断了下人们的欢喜。
一个往日里没少受气的扫地婆子心念急转,立刻往后藏了藏,在人后高声叫起来
“二老爷,咱们府里大喜啊!世子爷封了国公,世子夫人也封了国公夫人了,大公子封了世子,就连大姑娘都封了郡主,还有两千户的食邑”
“什么,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啊”程思逸又惊又怒,他的大计划还没实行,皇帝怎么可能现在就让他大哥袭国公爵?
连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都被封为郡主!凭什么!
怒极攻心,程思逸白眼一翻,活活把自己气昏了。
“嘁”好多下人口里都发出这样的鄙夷之声,众人懒懒散散的走了过去,粗鲁的抬起程思逸,将他抬进屋里往床上一扔,就一窝蜂的涌了出去。
今儿府里一准要设宴,他们可不想留在这里伺候这位到现在都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