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欣院二房闹出的动静,在宁国公府里连个水花儿都没掀起来。所有人都是各司其职,就程谨枫这个最小的孩子都忙的不可开交,谁有功夫去吃二房的瓜。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按着旧例,程缚虎应该带着妻儿和嫡枝子孙进宫领宴。可程缚虎如今伤未痊愈,李氏又被罚禁足,府里有参加宫宴资格的人,就只有宁氏和他的三个儿子。
若是李氏没被禁足,她也是有资格参加宫宴的,而且她还一定会带上程清菡这个未满周岁的小孙女儿,让她在帝后面前露脸,也好造成些既成事实。只是一道禁足令,就把这些全都打破了。
程缚虎这回是真得气狠了,就算是二儿子程思逸跑到他面前跪着哭求,程缚虎也没松口放李氏出佛堂。还劈头盖脸的训了二儿子一通,把程思逸骂的狗血淋头,几乎是捂着脸逃出世安堂的。
大年三十一早,宁氏带着三个儿子给公公请了安,在世安堂里燃放了辞岁爆竹,然后回栖梧园按品大妆,带着三个儿子进宫领宴。
程思逸和小李氏不得不站在门口恭送长嫂和三个侄子登车离府,夫妻两人都恨地直磨牙,看不惯又干不掉大房,这种妒恨足以将二房夫妻俩五内俱焚。
“二爷,父亲真不肯放姑姑出来?”小李氏到现在也无法相信,一向对她姑姑百依百顺的公爹,怎么突然这样绝情!
“他不肯,连我求见母亲他都不许,看佛堂的人,都是祖母身边的老人,她们根本不听我的!我要敢硬闯,那些婆子就敢撕了我!”程思逸愤怒的低吼,气的整张脸都变了形。
小李氏难过的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自从大嫂从娘家搬回来,咱们就再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听到妻子的话,程思逸愣了愣神,喃喃道:“是啊,从前大嫂也不这样,她原本是个极温柔和气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李氏听了这话,立时气的双眼通红,恨恨地一甩帕子转身就走,在心中将程思逸翻过来调过去骂了个狗血淋头。自那夜之后,这程思逸在她面前越发没有顾忌了,真当她李梅香是泥捏的不成!她姑姑不过是被禁足半年,半年之后,这府里还是她姑姑说了算!到时她再与程思逸算旧账!
宁氏可不知道身后的程思逸夫妻在想什么,她揽着小儿子,看着两个大儿子,轻声感叹:“若是你们妹妹也在这里该多好!”
“娘,等路一通咱们就去接妹妹,往后再也不和妹妹分开。”程谨竹懂事的安慰母亲。
被母亲揽在怀里的程谨枫则仰着小脸,乐呵呵的说道:“娘亲,妹妹现在很开心呀”
自从程谨竹发现自家三弟和小妹妹之间有种他们这两个哥哥都没有的感应,就有意识的教自家弟弟去感应妹妹。小孩子心思明净赤诚,还真让他越越能感应到他小妹妹的喜怒哀乐。
就像现在这样,小谨枫很明显的感受到妹妹心里的欢快,他也跟着开心起来。
“真的,妹妹很开心?”宁氏笑着问道。
“嗯嗯嗯”程谨枫拼命点头。点了几下,他突然停下来,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娘亲,什么是狼爹狼娘?爹娘是狼么?”
程谨枫的问话,惊呆了他的娘亲和两个哥哥。
“狼爹狼娘?那是什么鬼东西?”程谨松口比心快地抢着说道。
“松儿,别乱说。兴许是你们妹妹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宁氏怔愣片刻,方才犹豫的说道。
宁氏不知道,在距离京城五十里地的狼山,半山腰的狼洞里,她心心念念的宝贝闺女儿已经彻底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