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默不作声。
许言说的确实有道理……
就在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往前走的路上,苏晚晚惊讶的发现刚刚她来的时候留下的自行车印已经在鹅毛大雪中被完美的覆盖掉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什么方向走。
这周围唯一的参照物就是村子后头的大山,但水田村不仅后头有山,周遭各个方向几乎都有一些长的区别不大的山,在村子里看,可能有远近的区别,但从他们这个方向看来,这些山貌似都一个样,甚至因为长得太像,已经失去了作为方向参考的价值。
“那些椅子就先放在路上吧,既然是王支书在镇上买的,也是他组织人往这边送的,那到时候交给王支书处理就行。”
见苏晚晚不说话,而且再次放慢了推着自行车往前走的脚步,许言也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
“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
终于,苏晚晚攥了攥车把手,鼓起勇气转头看向许言,直视着他的眼睛。
上回他们两人去山里打野猪时,她在极其危险的时刻,将野猪放进了隐藏空间内,将其杀死又迅速取出的行为,引起了许言的戒备,那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
而刚刚哪怕雪下的很大,在雪幕之中,苏晚晚还是从许言的脸上找到了这份熟悉的眼神。
这家伙刚刚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但是他不说。
就像是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一样。
苏晚晚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我当然愿意相信晚晚,愿意相信晚晚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好的,哪怕有一些我不完全知道。”
望着许言极其认真地盯着自己的眼神,苏晚晚一时间有些失语。
所以这家伙……刚刚是真的没有看见或者没有看清?
“我……”
见苏晚晚磕磕巴巴,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许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转头往后走去——
“你在这儿等我,我就把车开过来。”
苏晚晚呆呆的眨了眨眼,等许言走出了十几米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而后整个人便推着自行车站在原地,任凭不断变厚的雪花覆盖在头上。
直到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苏晚晚才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
旋即,一双大手将一条极厚的围巾轻轻地戴上了她的脖颈,等她反应过来时,围巾已经被许言动作极快地缠了好几圈。
“这是谁的围巾?”
从没见许言围过围巾的苏晚晚好奇的往下一看,猛然间在白色围巾的流苏边上看见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很明显,这是个姑娘才会戴的围巾。
一股莫名的酸楚忽然充斥在苏晚晚心里,问完问题后,一股酸涩就有些往眼眶涌动的冲动。
生怕自己没出息的难过出声,苏晚晚动作很快的在车后绕了一圈,拉开副驾驶的门便坐了进去。
“想什么呢,这是我大姐的围巾,我这回出来,她觉得过两天气温可能下降,就提前给我备上了,你不知道你小脸被冻得有多红。”
拉开驾驶位的车门,许言边说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