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尔不解地说道。
“刚才是因为我不知道切尔诺贝利已经发生了这样的改变,防护服只是我身体外的一部分,穿戴与否自然不会影响我的内在。”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探索未知,倒是你,你不穿防护服就那么进来,你是为了什么?”
拾荒者回答道。
“只要出现在了这里,不都是因为对这里存在着疑问吗。”
“你有着疑问需要解答,同样的,我也有自己的疑问。”
“你对什么存在疑问?”
奥罗尔问着,拾荒者偏过头注视着他,随后忽而一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说道。
“一个关于旧日的谜团。”
“旧日的谜团?……诶,你等等我。”
奥罗尔快走两步赶上他,追着问道。
“你的话没有说清楚,什么谜团?”
“你不是也在奇怪这里发生的异变吗?还需要我为你一一解答吗?”
“切尔诺贝利辐射的消失?你知道辐射消失的原因?还是说你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拾荒者没有做出正面回答,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阴云密布的天空,意有所指地说道。
“实验中出现了异常数据,难道不应该考虑实验组中的变量吗?”
变量……
奥罗尔的思绪恍然一振,他已经听懂了拾荒者的言外之意。
在切尔诺贝利发生异常的前后,有什么事情出现了变化。
那八成就是两年前,诡异在约克兰降临过了一次。
所以造成切尔诺贝利异常的源头就是诡异吗?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诡异是高悬在世人头顶的无上存在,是拥有超凡力量,无法被人了解的伟大存在。
祂能够赐予人们以人类科技无法做到的事物,能够帮助人类进化,能够扶助人类的发展。
祂是那么神通广大,是那么缥缈难知,祂怎么会对切尔诺贝利造成这样的影响呢?
诡异,祂可是神——
“嗯……?我刚才在想什么?”
奥罗尔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愣在原地已经过了许久,拾荒者早已走出去了很远的距离。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大汗淋漓,身体还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
“我这是怎么了……”
奥罗尔感到一阵不安,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地看向远处的拾荒者。
他莫名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便快步奔跑着上前,赶到拾荒者身旁。
“清醒过来了?”
拾荒者捏着自己的鼻根两侧,看到追过来的奥罗尔,他移开手去扶了一下单片眼镜,欣然地问道。
“你知道我刚才是怎么了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你想通了什么事,导致一时出现了恍惚吧。”
“我感觉那好像不像恍惚,我刚才居然对诡异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崇拜?”
拾荒者没有接着说什么,他看着前方稳步走去,让奥罗尔一阵难言,二人只好就那么并列走着,继续向前。
走了不知多久,就在奥罗尔一个人思索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时,拾荒者忽然出声问道。
“你有孩子吗?”
“嗯?”
奥罗尔抬起头,看向拾荒者。他不清楚为什么对方要突然问起这个。
但他还是回答道。
“我没有孩子,事实上我现在还是单身。”
而拾荒者则继续问着。
“那如果你有了一个孩子,你准备如何教育他?会让他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会让他去做什么事?”
“你这问的也太全面了,难道是因为你快有一个孩子了吗?”
奥罗尔抓了抓脑袋,回答着。
“如果是我的孩子,我首先会教他做人的道理,先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人。”
“然后我才会教他去学习知识,未来让他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如果他自己有魄力,那么他也可以凭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对他人有利的人。”
“至于再之后的事,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作为父亲我肯定是不能一直陪着他的,要看他的力量。”
奥罗尔说完,拾荒者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
然后突然,他停下脚步,连同奥罗尔也不知为何一起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拾荒者说道。
奥罗尔疑惑地朝前方看去,他这时才发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混凝土建筑。
这不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石棺吗?他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奥罗尔看向拾荒者冲他问着,对方却向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你不是想探索未知,想知道切尔诺贝利的答案吗?”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说着,奥罗尔只感觉周围的环境一瞬间发生了扭曲,四周的景物一下子向下拉去,好似弹弓发射前被拉长的皮筋,而奥罗尔自己则处在皮筋的中央。
可他并没有真正像弹弓上的石子一样被发射出去,他只感到一阵恍惚,他的大脑忽地眩晕了一阵。
等他适应过来,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四周的建筑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脚下,而自己的正前方,就是那座原核电站的塔楼。
他竟然不知怎么地来到了石棺的顶部!
还没等奥罗尔从震惊中脱离,拾荒者的又一声呼唤,将他带入了更深的惊诧中。
“看那边。”
奥罗尔沿着拾荒者的指引往核电站中央看去,只见那里被净空出来的荒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花纹复杂,庞大扭曲的烙印,并且正在隐隐地散发出一阵阵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