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不在?”
“呃……”
坏了,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他和吕南山打了照面,就很容易会被他察觉到。
但是,吕南山之前说过,他并不能直接看到阿蒙的存在与否,那么自己就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只要吕南山没有让自己的本体吕祖朝这边投过来注视,那他就可以把阿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件事给瞒下来。
想着,顾时对吕南山隐晦地说道。
“做梦呢,叫我别烦他”
“哦?还会这样?”
吕南山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顾时意识到自己不能让他在这件事上思考地太过深入,便出声说道。
“话说吕道长,今天的法事会有什么作用啊?”
“这个嘛,你看着就知道了。”
吕南山很自然地从思考中转移了出来,他对顾时神秘一笑,说道。
“等会需要小友你配合一下,会有红包拿哦?”
“啊?”
顾时一头雾水地看着吕南山,但后者明显不打算说,只是笑着离开了原地,去到了供桌那边。
“可恶,怎么都喜欢当谜语人……”
顾时愤愤地想着,拿起桌子上没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
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升高,对大地的照射也愈发明堂,阳光的热量夹在温暖与灼热之间,让气温恰好是个适应的温度。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灵堂外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他们都清一色穿着丧服,说明来者皆是亲属。如此的情形,顾时也只在葬礼第二天见到过,后面几天大家来得都比较分散,难得今天这么聚集,看来这次的法事确实非常重要。
没过多久,准备齐全的吕南山就叫来了父亲。
说了几句话后,父亲就转身出去叫所有人都进到灵堂里来。
亲属们很快地走进灵堂,在父亲的指示下站在屏风前面,围着站成了一个大弧,由关系远近站好了前后次序。
顾时自然站在第一排,离着供桌最近。
他左右看了看人群,见到奶奶这次也站到了队伍里面,站在第一排的中间和姑姑在一起。
而在第一排的,自然还有三外婆这些经常守夜的亲属。
不过,“四外婆”却依旧不在。
父亲此时在供桌旁和吕南山在一块,后者眺望了一下人群,看了一眼时间,对父亲点了点头。
“开始了?”
“可以开始了。”
父亲连忙答应着,小步快跑回了队伍里。
顾时站着还打算看看吕南山会怎么操作,却看见吕南山对自己招了招手。
“我?”
顾时指了指自己,吕南山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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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试探地走出了队伍,来到了吕南山身边。
此时的吕南山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表情,神色专注且平静。
他把一盏香炉,一碗清水,放在了一个托盘里,然后从供桌上拿起了三炷香,把它们用红烛引燃,对着四方各拜了三下,才将它们插进了香炉里。
“来,拿着这个托盘。”
吕南山对顾时说道,顾时连忙上前用双手端住托盘,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起来,端在身前。
此时顾时才闻到,那碗清水散发着一股很新鲜的味道,还带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不像是自来水。
“是河水吗?”
顾时很快就想到了与这个气味相近的水体,可他想不到这个河水要用来做什么。
等顾时拿好托盘后,吕南山从供桌上拿起了拂尘,用胳膊与腋下夹着,一只手做好了掐诀的手势。
他对顾时说道。
“等下你跟着我走,如果我要拜的话,你就举着托盘稍稍低下头就行。”
“好的。”
然后,他对着人群高喊道。
“来,都哭一下,让我们送吕公佑生顺利归天!”
吕南山的这句话像是引燃了什么引线,在短暂的寂静后,人群即刻爆发出了訇然的哀鸣声。
其中最为显耳的,就是站在前面的奶奶。
她的情绪瞬间就爆发了出来,在姑姑的搀扶下不断地悲喊着。
“走吧。”
吕南山一甩拂尘,迈开脚步,就走进屏风后面。
顾时也连忙端着托盘跟着他走进去。
只见他脚步游离,步调纷杂却又不失规律,踏着各自成形的轨迹绕着爷爷的冰棺走着。
他单手掐着诀,嘴巴上下微动,低声呢喃着什么,神态虔诚。
走到其中一角,他举起拂尘,对着天俯首一拜。
顾时也连忙按照他说的,端好托盘,微微低头。
接着,他又走到另一边,在对称的地方再次一停,对着天一拜。
然后,他走到了屏风另一头的出口,在这里也停了下来,对天一拜。
最后,他走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同样举起拂尘,朝天再拜。
顾时跟着吕南山拜完后,刚抬起头来,就看见他走到自己身前,从托盘上拿起了那个碗,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水。
在顾时震惊的注视中,他转过身,对着没人的地方一喷。
水花尽数洒出,均匀有致,化成水雾,慢慢飘散到地面。
要把那么一大口水全用水雾的方式喷出来,这也是需要本事的啊。
顾时在心里啧啧称奇,看见吕南山拿着碗又重新走进了屏风后面,便赶紧跟上去。
他按照之前的路线又走了一遍,只是把原本拜天的动作全部换成了喝水与喷水。
一圈走下来,顾时莫名感受到屏风后面的气息都变得清新了不少,那些晕乎乎的香火味也散去很多,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带走了杂垢,留下了洁净。
直到最后走出屏风,吕南山也最后含水一喷,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他,才终于开口道。
“甲辰年四月廿日,恭送吕公佑生府君功德圆满归天之期,是以众仙云集,福生无量,望离魂去而安息,盼来生归而团聚。”
话毕,吕南山抬手一挥。
刹那间,顾时便感觉到一股压倒性的气息从天上盖了下来。
“这个感觉……是吕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