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药,若罂转身便要出去洗手,可进忠却连忙拉住她的袖子不肯放开。
若罂无奈,只得带着人一起去。她瞧着亦步亦趋紧跟着自己不敢放开的人,心中好气又好笑。
洗了手后,若罂拉着进忠便要坐在床上说话。可进忠却缓缓的跪在了若罂的脚边。
若罂心中一惊便要去拉他。可进忠却按着她的手满脸祈求。
随即,便听到进忠带着哽咽的说道。“主儿,奴才与您初见那时刚刚醒来不过几日的功夫。上辈子就在那个雨夜,奴才与如今的魏答应相识……”
不等他的继续说,若罂心中便是一紧。
进忠就算跪在自己面前依旧颤抖着身子。他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抓住自己的蟒袍,另一只手却拉着她的袖子不敢放开。
那手指上的关节都因用力而变得发白,可见他心中是多么畏惧又无助。
若罂连忙握着他的手,要将人拉起来。“即便是你要说也要先坐下呀,做什么要跪着?膝盖还要不要了?”
进忠却缓缓摇头,他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主儿,奴才不干净,这些日子对奴才来说就像做梦一样。奴才也不知那所谓的上辈子是真正发生过还是奴才平白做的一场梦。可是那上辈子的事就像发生在眼前,里面的人和事如今又都一一对上了,便叫奴才不得不信。
奴才怕,怕主儿觉得奴才心里装过其他人,嫌奴才脏了就不要奴才了。奴才本想着此事要瞒着主儿。
奴才知道主儿心细如发,早晚会发现,可奴才只想着能瞒一日是一日。
若是哪天主儿发现了要问奴才,奴才不敢瞒着。可主儿若当真厌了奴才,只求主儿莫要将奴才撵了去,只将奴才的命拿走。便是奴才死在主的手里,也心甘情愿。”
看着面前的尽忠竟这样卑微与胆怯,若罂才发现这一个月来他面儿上故作坚强,却将上辈子所经历的那些痛苦,恐惧,全都压在了心里。
若罂咬着牙,生拉硬拽的将进忠拉了起来。直接将人拖上了床,又将他死死抱在怀中。
进忠将脸埋在若罂的怀里竟是连哭都压抑着,只敢小声的哽咽。
若罂心里又酸又涩,他上辈子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他轻轻摩挲着进忠的后背放柔了声音,小声的安抚着。“咱们进忠哪里脏了呀?明明是最干净的。上辈子叫人欺负惨了吧?这么委屈,我心疼都来不及呢。”
若罂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又开始缓缓用力,好像怕自己突然消失一样。她便知道,进忠心中的畏惧绝不仅仅来源于上辈子。
她闭了闭眼睛,便在心中大声叫着。“系统,你给老娘滚出来。快点儿,别装死。”
脑海里缓缓出现电流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神棍系统才慢慢的说话。“我劝宿主对系统礼貌点儿。不然你求什么事儿,本系统也不答应。”
若罂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才把声音放缓。“好的,系统,遵命,系统。你把我弄到这儿来什么都没交代,是不是在消极怠工?人家的系统又是积分,又是任务,又是商城,能换东西,能成长,可你呢?你有什么?把我扔过来就不管了,你这是极度不负责任。”
若罂好似听到系统在脑海中叹了口气。随后颇有些戏谑的说道。“哟呵,这女人吵架果然是要先翻旧账。说吧,到底什么事儿?”